我只是下意识地对面见院长这件事感到恐惧,但实际想想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甚至做好了准备,假如他要发表不中听的意见,我就反问他为什么我们不能自我保护。
视情况加上一句:在没有人试图保护我们的时候。
结果我赶上了一个好时机,校长正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
他微笑着问我是否好些了,又说:“穆迪教授采用了比较心急的办法,但是我们已经劝他和缓一些了。”
我点了点头。
斯内普教授冷不丁地说:“你的脑袋还痛吗?”
什么?我搞不清楚了,我没觉得脑袋痛过,但面对他的注视,心里突然有了种默契反应,我又点了一下头。
他冷着脸对校长说:“我不是在质疑穆迪教授的水平,只是他从未参与过教学工作,恐怕对这群未成年巫师估计过高,精神类的魔法可能造成永久性伤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考虑让一个起码有教学经验的人来担任这项工作呢?”
校长平静地听完了,说:“他会慢慢积累起经验来的,我们这个课程的老师更换太频繁了,所以我暑假里思考是不是需要更强力一些的人选……别的不说,阿拉斯托相当强悍,是吧?”
然后他向我招招手,在我走过去后和蔼地说:“夺魂咒一般不会留下影响,遭遇很强的抵抗时两种力量纠缠,你的头脑才会因为过度使用而疼痛,好好休息,不用担心。”
“我会给她安神药。”斯内普教授以截然相反的语气说。
“那这个问题我们就讨论到这里,西弗勒斯,我们不会轻易解聘一位□□的。”校长说。
我为他最后这话吃了一惊,又奇怪干嘛临走前让我知道他们方才是在讨论解雇穆迪的事情。然而之后,我再看斯内普教授的黑脸,又确实产生了一丁点同情,虽然他想拿这次事件当枪使,努力却还是再一次落空了。
“教授,您叫我来有什么事情?”邓布利多离开后,我谨慎地问道。
他一言不发,拿出魔杖对准我的脑门,一缕细细的微光探了过来,我精神忽地紧张,直到那缕光接触到了我额头的皮肤,没有我想象中的刺痛感。
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好像检查了一遍我的脑子,但是一个结论也没给,转身拿了一瓶药丢过来,命令道:“喝光。”
“我好像没什么问题……头不疼。”我嘀咕着,却还是把那瓶辛辣的药水喝掉了。
身体产生了一种令人振奋的舒适感,从病床上起来后的疲惫和虚弱一扫而空。但这剂魔药的味道并不是增强剂之类的,口腔里舌头卷了卷,分辨出了一些安神药物,具体的配方却不是我们学过的哪一种。
“谢谢您。”我说。
“回去吧。”他可能对方才的事情相当失望,懒得说话,打发我走。
但是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提步,开口:“教授,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我不想回答。”他说,办公室的大门轰然洞开。
我抿着嘴唇往外走,却又被叫住了,斯内普教授以一种古怪的口气说:“我希望你们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异想天开地试图报复一位□□。”
“我们做不到的。”我客气地说。
当然,没有人会这么蠢。我观察过穆迪的行动,他是个警惕到有病的人,从来不吃喝经过他人之手的食物,宴席上也总是喝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壶,再加上那只能看三百六十度的魔眼,没有一个人可以暗算他。
我曾有过一个计划,就是在课堂上正面击昏他,趁他昏迷时给他的水壶里下毒。这个计划随着他每次都在课堂上点我起来拆他的招而变得十分具有可行性,又因为他的谨慎和强大而遥不可及。
确实像校长说的那样他收敛了一些,渐渐的除了部分斯莱特林,人人都说这个老师的课堂有趣实用了,尤其是格兰芬多,他们就喜欢一些大胆刺激的东西。
尽管托他的福我觉得自己和巫师对战的技巧进步速度惊人,但仍然厌烦于这种针对。他的目标缩小了,总是精准打击几个曾经被指控为食死徒又最终平安无事的家庭。譬如莱斯特兰奇,她本来就够傻的了,在穆迪的课堂上几乎无地自容,因为她的近亲,一对堂叔连同他们的配偶现在都还是阿兹卡班里的重犯。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穆迪额外喜欢对我强调钻心咒,仿佛以为我特别害怕那个咒语,尽管他一次也没有念出来,却时时以此为威胁。
四年级的课程压力又逐日加重,因为我们明年就面临普通巫师等级考试,麦格教授最为未雨绸缪,一向态度随和的宾斯教授也加重了我们的论文负担。这一切令人窒息的气氛直到十月底,三强争霸赛的另两所学校即将抵达霍格沃茨为止,才突然扫空。
城堡被装饰一新,费尔奇忙碌地穿梭在每个角落,今年因为这项隆重赛事魁地奇杯被取消,只能偶尔去场地上飞飞以作玩耍的球员们被他追在身后痛骂,因为他们带着泥点子走进来。许多人兴奋异常,教工们则是紧张兮兮,可能害怕我们在别的学校面前丢脸。
他们到来的那一天是星期五,下午的魔药课提前结束了,不少人笑得直冒傻气,以为斯内普教授来不及履行给学生下毒的宣言。结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