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德拉科都在想尽办法地逗我开心,把他从能够自由指挥手指开始经历过的每种娱乐都翻找出来。我告诉他不必费劲儿了,这让人感觉很怪。
“你真难讨好。”他泄气地说,情绪非常不满,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讨好谁。
我把那个能建城造兵的沙盘收起来,问他:“我们还是不被允许出门吗?”
“难道非等学校的信寄来,才允许我们去一趟对角巷吗?”德拉科哼哼,“照我说,现在可不是‘我们’不能出门的时候。”
我听出了他的重音,无奈地摇头。
他坐在床沿,腿撑在地上,脚尖哒哒地打着地面,“你不觉得无聊吗?我本来以为既然你都住过来了……算了。”
“你这种吞吞吐吐的风格令我很不适应。”我说。
他瞪了我一眼,跳过来看书桌上都摆着什么,然后哀嚎一声:“你就成天看这些吗,一堆书?还不如出去玩魁地奇!”
幸好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没过两天就结束了。
七月里最后一朵白蔷薇开败的时候,卢修斯·马尔福终于在白日里现身,出现在午餐桌上,他显得十分振奋,面带笑容,还客气地关怀我在这里住得怎么样。
看出来他有话想跟自己的夫人说,我识趣地尽快离席。德拉科也跟我溜了出来,我们坐在树荫下,躲避盛夏的日光。
“爸爸最近都在魔法部里,”他说,“我想是因为黑魔王要在部里安插人手。”
他还能得到消息并不奇怪,天黑后我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就像几个世纪以前最严格的魔法世家对待女性成员那样,而德拉科显然还和自己的父亲有交流时光。
“那是自然,问题是如何?”我将指尖搭扣在一起放在膝头。
他得意地挑了挑眉,“你肯定不知道吧,很多人都在魔法部任职。”
“哦?你认识他们吗,全部?”
“当然不可能,不过,一些吧,”他马马虎虎地说,“而且我们谈论的不是他的铁杆粉丝,而是支持者,这个数量的要庞大得多。”
我点头认同。
德拉科放松了身体躺在地上,树荫外的阳光混合着青草产生一种类似熏蒸草叶的气息,热意让人感到思维迟钝,懒懒散散。
“我还以为他会立刻就现身什么的,一呼百应,攻占魔法部,”他嘀咕道,“但想了想,现在还不到时候,巫师界太平得太久了。”
“这么看来魔法部部长正是我们的铁杆。”我平静自然地说了“我们”这个词。
德拉科一时迷惑。
“你没看《预言家日报》吗?福吉正在着力粉饰太平,放松大家的警惕。”
他笑起来,摇着头说:“部长是个好人,一个政客。”
“这两个词怎么能划等号?”
“不太高明的那种嘛,”他坏笑道,“我爸爸说他傻透了,但只要时局允许,一个傻子未尝不能获得高位。”
“怎么说,”我看他对此很有研究的样子,“你以后想入主魔法部吗?”
出乎意料,德拉科迅速否定:“不,现在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
这一点他看得很清楚,或者是卢修斯教他的,马尔福家向来懂得明哲保身。但是非常正确,谁也不比我们清楚正在涌动的潜流,未来魔法界会有怎样的面貌是现在难以预测的……假如那个人成功了,恐怕将不再有魔法部,但这些纯血世家也不会吃亏。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扣起,略有些恍惚地接话:“但我们就要五年级了,你知道今年得面对O.W.Ls考试吗?在那之前就需要做职业咨询,确定未来规划。”
“我就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提醒我这件事!”他把脸捂上,“别傻了,特里夏,那是对穷鬼们来说的,我们可以在屋子里锦衣玉食二十年再考虑自己要干什么。”
我不是走神才随口提起的吗,于是不甘心地反驳:“你就不怕自己一事无成二十年,影响智力贻误后代吗?一个家族衰败起来是很快的事,只需要一代不成器的子孙。”
德拉科侧过身用胳膊支撑着自己,懒洋洋地看着我,说:“不会的,你知道亨利·贝尔的回归理论吗?他认为素质过高或者过低的结合都会使子代呈现与亲代相去甚远的结果,不管是魔力还是智商或者什么,从长远来看人类的各项素质都倾向于保持一种平庸的中间值。”
我无语地看着他,好像猜到接下来是什么了。
果然,他对我说:“你看,只要你聪明就够了,免得聪明的浓度太高,反而影响后代。”
“呸。”我不想跟他理论,站起来准备回屋子里。
卢修斯却出现在了门口,向我们招手,等我们都过去之后,他颇为郑重其事地说:“我想你们的暑假需要有些活动来打发。”
我们俩都愣了一下,随后听见他说,希望我们能在开学前剩下的时间里搭档练习某些“自我保护性质”的魔法。
这和学校里那门防御术肯定不是一回事,说不好就是马尔福家的黑魔法传授课堂。德拉科兴奋得攥住我的手一口答应下来,我镇静地看向他,问:“你确定要和我一起练习?”
卢修斯的视线在我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