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却没有告诉我?”后来我质问德拉科。
他的表情显示他肯定有一瞬间想要狡辩开脱,但及时打住了,对我说:“我爸告诉我的,我以为你也很快会知道。”
“我上哪儿打听去?”
“到目前为止,你就再也没和家里联系过吗?”
我抿起嘴唇,虽然并不觉得自己的怒火毫无来由,但如此责问他显然不应该,德拉科的反击很有意义,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他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干脆把话给我挑明了:“如果你真的因为……那件事这么恨他,不愿意和他联系,他受伤的事情你还关心吗?”
“关心和知情是两个层面的事,我——”话没说完,德拉科就轻轻地摁了一下我的嘴唇。
“你看,”他说,“你老是想知道所有事情,这是种糟糕的好胜心。”
一个体恤的人不应当在这种时候得出批判我的结论,但德拉科·马尔福此人,我看透他了。愤怒地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他追上来抓我的手,我的火气又散去。
“你还没告诉我乌姆里奇特意找你说这消息是为了什么。”他拽着我的手不放,还像孩童一样晃来晃去,还好此时走廊里已经没人了。
“她毕竟还是魔法部的高官,目前的信用危机也让她很焦虑,”我说,“现在她对你也没那么好了吧?”
德拉科嫌恶地皱眉,说:“什么叫对我没那么好,好像她曾经——”
没说完他就生硬地转开了话题:“是的,部长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可能克扣她的薪水了吧。”
我笑了一下,随后再度心事重重。
利兹先生在黑魔头手底下的工作和阿兹卡班相关,说不定上一次也是如此,所以在越狱事件以后他又受到了调查,但是在他离开魔法部的路上遇袭会是为什么?魔法部到了这么不择手段的地步吗,或者仅仅是苦肉计?
乌姆里奇说他没有大碍,却在办公室里旁敲侧击地恐吓我,暗示他马上就要不治了似的,似乎希望我在忧惧之下有问必答。但我一来不会如她所愿,二来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我顿住脚步,他可能确实受伤不轻,这是为什么昨夜写出去的纸条没有任何回音。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替你写一封信?”德拉科说。
“呃……你写?以什么名义?”
他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过来,我意识到我们现在还牵着手,顿时了悟,但还是敬谢不敏。德拉科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有坚持,过了一会儿又告诉我说他原本确实希望瞒着我,是怕我就此冲出学校去。
我为这份担心觉得好笑,为什么?他耸肩,没有解释。
后来我还是没有就此事获得进一步的信息,出于一种在自我悖论中挣扎之后的古怪偏执,既然利兹先生没有找我确立遗嘱,那就是没事,而从事本项工作的危险性他早该在跪倒的时候就一清二楚。
等待,耐心,我告诫自己,急于求成一定是我的一大缺陷。
这个想法我没有告诉最近多少对我的事十分上心的德拉科,不过他也很忙就是了,我们俩都擅长给自己找事,尽管是互不欣赏的两个方向,而共同的课程压力也在与日俱增。无论我如何多思,外面的世界发生的事情也始终与我们隔着一层纱罩,OWLs考试才显得迫在眉睫。
不过乌姆里奇受到的挫折不会毫无反应,后果没过多久就显现了出来,一个周六的晚上,占卜课教授特里劳妮在城堡的大厅里险些被赶走,她是第一个依照教育令赋予乌姆里奇的权力被解雇的人。
之所以是险些,是因为就在她的箱子都已经被扔出去的时候,消失了半年的邓布利多回来了,尽管他没能恢复特里劳妮的职位,却仍然能以校长的身份把她留住在霍格沃茨。同时,他还赶在乌姆里奇塞人进来之前找好了继任的占卜课教师,一个来自禁林的马人。
“又一个怪物?”周一早餐的时候德拉科抱怨,“我还等着什么时候把海格也赶出去呢。”
“不远了吧,或者他先把自己放倒?”我随口回答,猎场看守现在每一节课上都伤痕累累,好像给我们展示的神奇动物都是他经过搏斗捉来的。
“算了,”他说,脸上的表情我很熟悉,“没什么要紧。”
我笑了笑,没问他是不是终于抓到了波特的小辫子,而是约他晚间一起完成论文,他瞬间失去了那份得意,又哼哼唧唧地撒起娇来。
新来的占卜课教授比上一位好的地方在于他并不预设答案,然后强迫学生编造出来,他总是强调人类在观星一类的事情上做得很不好,而即使是做得好的马人也并不能百分之百预测未来,哪怕是大趋势上的预测。既然如此,我决定在他的课堂上打瞌睡,他从来不管,这股坏风气很快传染了斯莱特林学院,不过源头已经追溯不到我了。马人自己心平气和,而在霍格沃茨目前的情势下,不会有人来为他主持正义。
“我其实不愿意在他的课上睡觉,”一个晚上米里森和我倾诉,“是那间教室太催眠了,实际上我有点喜欢这个新老师。”
“你只是喜欢他长得英俊。”我背对着她侧躺在床上看魔药笔记,心思一分为二思考着缩短增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