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应逐阳不解，“看我做什么？”
“……”姜悬月憋红了脸说：“因为我想、想看看你！”
“啊？”
应逐阳更迷惑了。
自己这新哥哥怕不是真的有点傻吧？
应逐阳的阁楼很僻静，没什么人经过，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良久，应逐阳恢复了冷漠的表情，道：“那你现在看过我了，可以回去了吗？”
姜悬月忙不迭地跑了。
应逐阳看着他背影，茫然地回了自己的阁楼。
姜悬月一直跑到自己的卧房才大口喘着粗气关上门，脸上红得要着火。
等慌乱的情绪平复下来后他才想到，自己刚才好像还没问她是出去做什么了来着。
他有些懊恼，但也没了再去找她的胆子。
两人自那之后便很少再见到面，姜悬月照常到学堂听学，应逐阳也一如既往地在自己的阁楼里读书练剑，偶尔碰面，也很快错开眼神。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姜悬月来明风门后过的第一个除夕，明风门的弟子长老或下山回家过年，或三五成群地聚餐游玩，应守和千渡秋把两个孩子叫到屋子里一起吃了个年夜饭。
“来，念念，悬月，尝尝这道松鼠鳜鱼，还有这个虾仁，都可补身体了，多吃点！”
千渡秋夹的菜在他们饭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姜悬月笑了笑：“谢谢阿姨，我的这些已经够吃啦，你们多吃点。”
应守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都在这儿住这么久了还把自己当客人似的，这怎么行？来，把这个猪肘子啃了！”
应守说着，往姜悬月面前的盘子里放了个比他脸都大的猪肘子。
姜悬月：“……”
他看着眼前堆成山的饭菜，满满一盘饺子，还有一个大猪肘，实在有点无从下口。
坐在他旁边的应逐阳毫不客气地把自己不喜欢的菜全挑进了应守碗里。
应守愁眉苦脸：“念念你不能这么挑食啊！”
应逐阳为自己辩解道：“哪有挑食？我吃不掉，分你一点。”
她瞄了眼同样犯愁的姜悬月，直白地说道：“他也吃不掉那么多，别再夹了。”
快撑到爆炸的姜悬月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感激。
千渡秋道：“这不是怕悬月不好意思夹菜嘛！悬月啊，吃不掉就不要硬吃啦，爱吃什么都吃点，吃饱就成！”
姜悬月腼腆一笑，点了点头。
应逐阳伸了伸筷子，但是胳膊太短没够到，戳了戳应守说：“我想吃那个杏仁豆腐还有桂花糕。”
应守干脆把菜移到她眼前，语重心长道：“念念啊，吃这么多甜食不好，克制点。”
“大过年的我克制什么？”
“……”
“噗。”姜悬月差点把饭笑喷出来。
他赶忙拿帕子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千渡秋见状掩口笑道：“说起来，你们两个关系好像近了不少呢。”
应逐阳冷着张小脸：“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就会嘴硬。”
“我哪有。”
应守拍拍她的脑袋，道：“你要和悬月好好相处啊，以后也能有个伴，别老是一个人待着，有什么意思。”
应逐阳道：“一个人待着挺有意思的。”
“我不管，我看着没意思，你以后多跟他玩。”应守耍赖道。
应逐阳翻了个白眼。
千渡秋像是凡间最寻常的家长一般八卦地看着姜悬月，揶揄道：“悬月，你喜不喜欢妹妹啊？”
姜悬月垂着头小声道：“嗯……喜欢……”
“勉强的话不说也行。”应逐阳“好心”提醒他。
“……没有勉强。”姜悬月嘴角微抽。
可千渡秋没打算放过他：“喜欢怎么没见你喊过妹妹嘛？要多叫叫妹妹才能培养出感情啊。”
姜悬月红着脸握紧了筷子，感觉遇到了此生最艰难的挑战。
他偷偷看了一眼应逐阳，发现应逐阳正支着脸望向窗外，从他这个角度完全看不到她的脸。
应守知道妻子想改善一下两个孩子的关系，故意道：“哟哟哟，大小姐不好意思了。”
“你才不好意思了！”应逐阳扯着小嗓子对他怒吼，可惜那红艳艳的脸蛋毫无威慑力。
千渡秋还在偷笑着盯着姜悬月看，姜悬月无奈之下只得硬邦邦地转过身，梗着嗓子艰难道：“妹……师妹。”
他到底是没好意思直接叫妹妹。
应逐阳闷闷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虽然称呼差强人意，但千渡秋和应守总算放过他们了，又招呼着要给他们夹菜。
等终于吃饱喝足之后，应守夫妇出门赏烟花去了，两个孩子披着厚厚的大氅，坐在门口的大树下沉默地看着雪景。
姜悬月偷偷瞥了应逐阳好几眼，结结巴巴地喊道：“那、那个，师、师……师妹。”
应逐阳扭头看他，淡淡道：“嗯？”
姜悬月做了一阵心理准备，鼓起勇气大声说：“我……我以后，肯定对你好，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