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修然不知道在外边站了多久,身躯凉得沁人,加上被他这么抱着,我怕被外人瞧见说闲话,就挣脱开来,不自然道:“你喝酒了!”
“嗯,我喝了!”
他没有否认,甚至嗓音里还带着一点点的委屈。
将近一年未见,往昔跟温修然独处的画面就跟乱蹦的豆子一样在脑海里浮现,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继续此时的久别重逢,只能稍稍让开一道缝隙,邀请他进来。
温修然很少会踏足我的住处,一是我这里到处都是药材,味道并不好闻,二是这里进出的门人很多,他觉得烦,要不是今日他心绪难平,恐怕到我死了,他也不会踏进来的。
斟了碗茶水递过去,我将炉子里的炭火又填上些,立在一旁道:“做什么喝这些酒,你那位尤物,都不劝劝你?”
“尤物?”温修然用一种很是挑衅的目光望着我:“那个女修?”
我表情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他轻蔑地笑了下:“她早就被我送走了。”
“为什么?”我眼睛瞪得有点儿大。
温修然道:“我不近女色!”
“?”
那你强吻跟拥抱我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不是女人?
许是瞧出了我的不信,温修然将浓茶饮尽,说道:“我又不是那□□之徒,见到个女人就沾!”
听他这样说,我掀了一下裙角,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跟了温修然九年,他确实没有对哪个女人产生过兴趣,他是个实实在在的修炼狂魔,对力量的追求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女人,只会拖拽他飞升的速度。
屋内被炭火轰得很暖,温修然许是不适应,抬手松开了衣领,我也感觉到热,随手将衣服退了一件。
温修然没想到我会如此,视线猛地向左移去。
我压根没当他是男人,毕竟在破庙的时候,我不是没了袖子就是半条裤腿子,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没人说话,屋内就静了下来,我越坐越热干脆起身去开窗。
这一开不要紧,悦婉师姐正巧带着两名同门前来药圃取药,我这窗户一开,温修然的衣襟半开,我的只着里衣就成了私会的最好证明。
纪玄到底是白鹤门的正统弟子,就算温修然为白鹤门立下了汗马功劳,在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心里,都是不服的。
这一幕,正好成了背刺温修然的第一剑。
我成了众矢之的。
不守妇道!
他们不敢去指责温修然,自然就把矛头指向了我,纪玄也很是受伤,我看不得他委屈,再三解释不是他们口口相传的那个样子,可芥蒂已经在他的心里种下,纪玄对我的信任大打折扣。
那段时日,我过的万分痛苦,甚至都不敢走出门去。
我的卑微,温修然自然是看不到的。
流言蜚语传的久了,纪玄便越是不安,他为了能早日平复下心底的惶遽,逼迫我尽早与之成婚。
被人指责的多了,我也六神无主,在加上是我做了错事,明明已经定亲却还迎温修然关门独处,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所以为了赎罪,我答应在腊月十六那日与纪玄成婚。
迎娶一个名誉有损的女子进门,纪玄好不容易摆脱的曾经又裹缠了回来,但是他不在乎,我为了安抚他的情绪,一直表现的很开心的样子,好像嫁给他是一件特别欢喜的事。
可也就是我这种急迫的样子,令温修然彻底变成了疯子。
街边的风车,幽幽地转着,那女修买了一包各色各样的糖果,立在我的背后瞧着。
“你想要?”
我将思绪拽回,摇了摇头。
她吃着糖果说:“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什么都没尝试过的人,怎么看什么都失神?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不喜欢,只是曾经有个已故之人送过我一个,看到它就想起了往事而已。”
女修了然地点了点头:“要不,我也送你一个?拿回去慢慢缅怀?”
“无聊!”我懒得跟她废话。
在街上游荡了小半日,这女修才兴致缺缺嚷着要回去,一进客栈,我就看到温修然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喝酒,女修见了他平安无事心生欢喜,扭着腰扑了上去。
已有佳人作陪,我也就省了去贴热情,索性上楼去睡觉。
回到拾月的房间,又觉得身上脏得很,便吩咐小二烧了些热水上来,热水来了又懒得动,就这么坐在床上干看着。
寄宿在一具不是自己的躯体里,我本心是很别扭的,可身为灵体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天贴在温修然的胸口,要多烦有多烦。
有些气恼地将鞋子踢出去,还不等它飞远,温修然已经移形换影,进了我的屋子。
我吓了一跳,刚想站起来,被他一把推进了床内。
“温修然,别忘记你说的话!”
我如临大敌,翻身就想往深处爬。
“我说什么了?”温修然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跟条狗似的蛄蛹。
“你说你不会再碰这具身体第二次!”
温修然看着我的动作轻笑:“那我收回那句话不就行了。”
“温修然,你做个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