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麦克。”福尔摩斯老夫人热情的招呼着刚进门的大英政府先生。
他颇有些无奈的加紧放下手中的大衣与标志性的黑伞走进客厅,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和母亲解释为什么夏洛克又不回家。
“麦考夫是你为我取的名字,选择了就要一直用……”
不过今日的母亲似乎特别的亢奋,她坐在沙发上,牵着另一个陌生女人的手。
哦,不。并不陌生。
“你看看今天我在孤儿院看望时碰到了谁。”福尔摩斯老夫人握了握女人的手,笑着望着刚走进的麦考夫,“我碰到艾达啦!”
和初恋重逢着实是个太俗套不过的戏码。但这切切实实的发生在了麦考夫·福尔摩斯身上时,这种戏剧化似乎上升到了巅峰。
“我记得你们当时可是最、好、的朋友,”福尔摩斯老夫人莫名顿了顿,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这么多年居然再见了。你们俩可得好好聊聊。”
“好久不见。”他听见自己说。
“好久不见。”
一切起源于1991年的盛夏。
1991年夏,麦考夫·福尔摩斯进入伦敦郊区一所普通中学念书。
于今早已取缔,原地址拆迁而成为一座孤儿院,校名已不可考。
麦考夫作为过去学生的一员,对其也只剩下了一些残存的印象。
英国中学并未有重点班普通班之分,麦考夫·福尔摩斯作为班级的第一名进班时也并未遭到同学关注。
事实上,他只是个坐在教室角落的胖子。
时年15岁的麦考夫的体重已经近乎肥胖,踩在超重边缘的体重是福尔摩斯夫人百般控制的结果。
但效果显然不甚显著。
坐在角落的他眼见着这帮金鱼由陌生变得很快热络,冷眼旁观着这群聒噪且愚钝的同学时,后齿竟有些发疼。
他们还不如自家年仅八岁的幼弟!
他闭了闭眼。心中泛起了67种逃出学校的办法,每一种后果都包括了自家母亲的怒火。于是只好作罢。
麦考夫抚了抚手中的书,宽厚如海豹般的手掌将其翻到了下一页。书中的内容他早已熟悉,但此刻却是他唯一的慰藉。
正当他就要借着看书沉浸于自己的记忆宫殿时,一个女孩风风火火的窜到了他身旁的座位坐下。
麦考夫对这种打断自己思绪的行为感到有些不悦,但迟到的女孩并无其它选择——教室里没有其它座位了。而他也无法朝一位刚认识的女士发难。麦考夫抬眸看了眼女孩,就又低下了头。
女孩随即看了眼麦考夫,却并未与他的视线撞上。一转眼,却正巧与姗姗来迟的班主任对视。
年轻的班主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努力在紧张的情绪中扬起一个和善的微笑,却并未成功。
他开始了点名,试图活跃气氛。于是班级内好不容易因为老师的到来而安静下来的氛围再次活跃了起来。青少年的吵闹声再起,时而还遍布着因为一两个显眼包而突然响起的爆笑声。
“麦考夫·福尔摩斯。”
“Yes,sir.”一旁的高胖男孩微笑着举起手,温柔的回应了老师后,立刻收起笑容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向书本。
根据他的推算,他只有七分钟的时间可以短暂的趁着同学的吵闹休闲了。等到七分钟后,这位青涩的班主任有87.2%的可能性会展开一段长篇大论来宣告自己将对这个班级做出的愚蠢管理。
同桌小姐蹙着眉头,似乎也感觉到了无聊。摸了摸自己的牛仔帆布包,掏出了一个有些旧的铁质午餐盒,并熟练地打开有些涩的开关。
“我是艾达,艾达·帕克维尔。希望没有打搅到你。”她漏出一个腼腆的笑,“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甜饼,不介意的话请尝一个吧。”
麦考夫这才分了一丝眼神给她。
那是个俗气的女孩,也谈不上漂亮。
黑色的长发扎成了低马尾温顺的落在女孩瘦削的肩头,发尾有些发黄。碎花牛仔裙已是乡下最流行的款式。狭长的茶棕色眼眸里含着淡淡的善意。
小甜饼卖相精致,看起来是蔓越莓口味的,上面还有一两个细碎的玫瑰花花瓣。
距离他吃早餐已过去了两个小时,他有些饿了。挣扎中,他捻起圆润的手指拿起了一颗。
“感谢你,帕克维尔小姐。”
艾达也绽开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拿起一颗想要放入口中。麦考夫皱了皱眉头,打断了她。
“你可以叫我艾……”
“卡特先生就要叫到你了。”
艾达了然的点了点头,果然下一刻卡特先生就点到了她。
“艾达·帕克维尔。”
“Yes,sir.”
她朝麦考夫感激的笑了笑,说:“你可以叫我艾达。”
“麦考夫。”他短暂的回了一句,就再次沉浸于书本了。
他确实对金鱼的社交没兴趣。
按照麦考夫的成绩他本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但这所学校离家更近,也无法寄宿。他确信自己的知识水平早已达到牛津水准,与其将自己彻底放进金鱼堆,不如选择这所学校可以每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