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好地方,福尔摩斯先生。”艾达轻轻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感谢你的招待。”
“这么多年过去了,帕克维尔小姐真是事业有成。”麦考夫也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今天能再一睹你的风采,实属荣幸。”
艾达近乎嗤笑出声,“福尔摩斯先生,您谬赞了,与您相比,在下哪能称得上事业有成?”
“Jewal。”麦考夫轻声念出一个单词,近乎喃喃自语。
艾达猛地回头,却不解的望着麦考夫。麦考夫却神色自如,仿佛一切只是艾达的幻听。直到麦考夫缓缓的抬起头,与艾达对视。
铁灰色眸子撞上茶棕色的眸子,一个冷淡一个疑惑。艾达注视着麦考夫的脸,恍惚间竟觉得他近在咫尺,却又忽远忽近。眸中隐隐流动的河轻轻叩动艾达的心弦,她又怎会分辨不出麦考夫的认真。
“能统领着分属两地的工作室,齐心研制出Jewal这种武器。”麦考夫也抿了一口红茶,“自然是事业有成。”
“这只是个半成品。”艾达皱着眉,不明白麦考夫的意思。
“It have done.”
艾达被麦考夫的专车送回家时还在回想他的话。她困惑不解也不可置信,却又清楚麦考夫总是对的。
她打开自己包中的笔记本,点开Hiden Soder的系统,搜索Jewal的文件,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一切都是往常的模样,一小部分权限只对执行总裁与相关科研人员开放。
一天的消耗让她在车上沉沉睡去。她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
是一次学校组织的研学活动,去附近的森林公园考察树种或土壤。每人带着自备的食物,住在其中一天一夜。
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大多数都有了对象,要不是为了方便管理组队对象限定在本班,可能艾达与麦考夫都找不到队友。艾达是想要和麦考夫组队的,奈何男女有别。
艾达与本班的玛丽组成了一队。她有个男友在隔壁班。她们在车上交换了食物,东西不少,种类也很丰富。
在老师的带领下,他们行走在森林的小道上。艾达和玛丽走在班级的最后。艾达是因为麦考夫走得慢,想要看他就只能走的更慢。玛丽则是因为自家男朋友在后面的班级。
麦考夫和他组队的同伴不时说说笑笑,在小道间闲庭信步。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哪怕背着沉重的背包也是如此。偶尔一两次回头与她对视,惹得她脸红,急忙收回视线,心头却升起一丝丝甜意。
“艾达,你是不是喜欢福尔摩斯啊。”玛丽调笑着望着艾达。
“你……别胡说啦!”艾达羞怯的瞪大眼睛,却又在玛丽调侃的视线中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是有点啦……”
“我看他老是回头,是不是也喜欢你啊。”
“你别胡说啦玛丽!”
待到考察土质时,他们自由进入森林。按照设定好的标识往前走,不时拍照或绘图。
艾达与玛丽背着沉重的行李,行走在森林中。他们本就是班级的末尾,其他班又是不同的线路,周围便只有她们两个。她们没劲再认真搞什么土质识别了,将背包放在一处大树下,自己也靠在大树上休息着。
“嘿,玛丽!”玛丽的男朋友突然弹出来,“想要跟我待会儿吗?”
玛丽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了,她蹦蹦跳跳的窜进男朋友怀里。艾达可没眼看他们的腻腻乎乎,有气无力的说:“你去可以,可得记得回来啊玛丽。”
“谢谢你艾达。”他们齐声说,于是就走了。
艾达本想在树下打了个盹,可周围实在太寂寥。她突然有些害怕,睡意都被吓跑了。艾达耐着心等待,可一个多小时了玛丽都没有回来。她最终还是决定出去找找。
两人份的行李她一个人是肯定背不动的,在树上绑了个绳子作为标记后,她带着表开始了找寻。
奇怪,明明一直在朝一个方向走,却又走回了那颗大树。艾达有些懵。直到试了好几次都再转回来之后,她确信自己迷路了。
太阳快要落山了,森林越来越冷。她有些想哭,更多的是害怕。她知道这里并没有野兽,最多是些昆虫,大声叫喊着驱散着自己的害怕。
“玛丽!玛丽·昆汀!”
“这里有人吗?”
“有没人人啊?”
“我是艾达·帕克维尔!我迷路了!”
“麦考夫!麦考夫·福尔摩斯!”
似乎这个名字能给与她一些力量,她又大声喊了几遍。
“麦考夫!麦考夫!”
确信这里没人了后,她叹了口气。虽说这里没有老虎狮子豹子,但她也不敢保证没有蛇。更何况地上还有许多毒虫。
她简单吃了些东西,绑死了绳子,登着绳子爬上树最粗的那节枝干。趴在更高的视野,她望着远方,只有更远的森林。
一天的疲惫让她迷迷瞪瞪的睡着了,细碎的脚步声让她吓得摔到了地上。她睁开了有些惺忪的眼,屁股与胳膊摔得生疼。却见到了一个男人带着满身的暮色,步伐不快却稳重,踩在树叶上的声音咔擦咔擦,远远的走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