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倒映出少年阴沉的脸庞和晃动的刀身红光。
他要干什么?
长长的刺一声剌入耳朵。
傅照晚抹掉匕首的热量。
红光弹指间消逝。
他在江月疏身前站定,垂下黑瞳睨她,沉默片刻,忽问道:“知道刀进胸口的滋味吗?”
江月疏听他有此一问,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她岂会不知道刀进胸口的滋味?!
月亮那时,死法便是刀插胸口。
他为什么问起这个?
莫非又要捅死她?
死亡回忆翻江倒海地冲出脑海,江月疏背靠冰冷的墙壁,齿关打架,浑身发抖。
“或许不好受,但……”傅照晚蹲下,幽幽道:“谁让你运气不好呢。”
语毕,他骤然俯身。
两人面对面,彼此距离近到能听见双方心跳声。
江月疏急忙仰头,避开他的吐息,拉开危险的距离。
却在这时,傅照晚手强制握住她的手腕骨,将她的双手拉至头顶,啪的一声,扣在壁上!
江月疏神情中写上惊恐,她猛烈扭扯身子反抗,腿没目的地四处乱蹬,时不时蹬到傅照晚。
傅照晚眼里不由得写上烦厌,好闹腾的尚云蠢货。
要不是取这个东西,必须寄主清醒活着,她昏迷那会儿,他早取完离开。
何需跟她拉拉扯扯浪费时间?
担心剩下时间不多,傅照晚决定将暴力手段贯彻到底。
下一刻,少女双腿被他腿压下,踢蹬动作瞬然停止。
只是少女的挣扎意图显然没有停止,他感觉到少女浑身还在用力,腿硬直地往上挣。
傅照晚望向她,沉声道:“别白费力气,你不可能挣得出。”
随之他用匕首撩开江月疏的衣领,尚有余温的刀背路过少女皮肉,衣服滑落,露出肩头肌肤。
洞口月光倾泻,呼呼吹进阴风,墙壁是嶙峋凹凸的黑岩,水顺着岩缝凹凸斜流而下,一片冰冷濡湿。
冰凉温热同时相撞在江月疏的身。
她肩膀瑟缩颤抖。
想到曾经小刀插胸的锥心痛楚,她忍不住眼眶有点热。
仅仅三四天,她受了好多伤痛。
又是掐脖,又是中箭,又是被踢。
她一直强忍着,可谁真不怕疼不怕死呢?
她本没那么坚强。
刀尖切开少女胸口皮肉。
一滴带着温度的水珠忽地掉到傅照晚虎口。
傅照晚执刀的手轻颤了一下,眼珠上移。
面前的少女咬着唇,一双眼睛迷蒙着水色,泪扑簌扑簌地在面颊流淌。
傅照晚顿住动作,躁郁呵斥道:“你哭什么?不准哭!”
江月疏听见,眼泪更是哗哗直掉。
他居然还有脸问她哭什么?
要杀她,还不允许她哭吗?
得不到回答,傅照晚不想看见哭哭啼啼的脸,弱者眼泪莫名影响心情。
他停了手,扯下披帛。
江月疏看见他将披帛遮住她的正在流泪的双眼之上。
眼前彻底堕入黑暗。
黑暗放大其他感官的灵敏度,鼻尖压来一股木质香,江月疏嗅了嗅,像现代的乌木沉香香水。
闻着心旷神怡。
哭泣的泪水稍稍停下。
下一秒,刀尖深入胸口,尖疼如飓风突来!
江月疏眼泪溘然决堤,又要被男主捅死了。
等傅照晚抬起眼时,少女喉咙发出呜咽声,泪湿了披帛,让他无法忽视。
她哭的更狠了。
傅照晚头疼:“有什么好哭的?”
哭哭哭!哭得他都挖不出邪珍了。
他脱口而出:“我又不杀你!”
一句不杀你仿佛控制了江月疏的眼泪开关,她立刻停住哭泣,只微微抽噎。
看够了热闹的系统张嘴说:“江月疏,你别动也别哭了。”
“男主确实不想杀你。”看着低头为江月疏捉虫的少年,系统道:“但是如果你动来动去哭哭啼啼影响他,或许会被杀掉。”
江月疏无保留地信任系统,系统说完,她克制所有动作。
山洞中一时只剩下了风声和水声。
一盏茶后。
唧一声,微小的虫叫声忽然在山洞里响起。
江月疏一听,竟觉虫叫出声于她胸口。
她第一反应听错了,怎么可能有虫子在她身体里?
可仿佛要肯定她并未听错的事实,胸口复又响起唧唧声。
皮下组织有奇怪的蠕动。
清清楚楚地说明:她她她身体有虫!!!
“不想出来?那可由不得你!”她身上的少年说道。
紧接着,江月疏感觉到虫在身体里扭动,似乎要往深处去。
细密的痛感加重。
忽而出现一道拖拽感。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胸口愈发疼痛难熬,江月疏后背起了层湿汗,她紧咬下唇。
在她快要坚持不下时,只听一声悲鸣,伴随一声啪嗒,虫子被剥离出去。
傅照晚松掉对江月疏的压制。
江月疏马上摘下披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