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在大蛇丸的实验室里。
越水阳坐起来,垂着眉眼问他,“带土他们……”
大蛇丸声音沙哑,“怎么?和朋友闹矛盾了?”
她屈起腿把脸埋在膝盖之间,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小声道,“是我做错事了。”
越水阳肉眼可见的沮丧,还是乖乖向大蛇丸道了谢,也没计较他趁她睡着在她身上做的实验。
大蛇丸那双蛇瞳看着她,声音嘶哑难听,“既然认为是自己做错了,那就去道歉吧。”
“……啊,老师,您实验室还需要人帮忙吗?”
“逃避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知道,但是在我组织好语言去道歉之前,还是不要再惹他们生气了。”
回到木叶之后的日子和以前一样,一天天流逝着。
她不用去上学,平时大多数时候窝在大蛇丸的实验室看书或者做实验,也时不时会给国都送信,五十铃枫会按照她的要求给她送些书来,有时候书里会夹着几张向她诉说近况的书信,大多数时候是在抱怨要批的公文太多,极少数时候会说一点趣事——这也怨不得她,国都发生的令人开心的事太少了。
越水阳很少特意回信,至多在下次送信要书的时候说一点自己的看法,五十铃枫倒是没有被她冷淡的态度打击到,一个月两封信的频率就没变过。
她平日都不怎么出实验室门,也不知道外面过了多少天,真弓忽然送了把精致的小梳子来,被她随手放在一边,大蛇丸瞥了一眼,问她那是什么。
她揉揉眉心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算什么,只是五十铃枫和真弓每年都会在捡到她那天送她点小饰品什么的,大多数都被她压箱底了。
“那那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大蛇丸这么说道。
大蛇丸的实验室那时候还算正规,架子上也没摆什么人体器官,越水阳一直觉得他只是笑起来阴森,人其实还挺慈祥的。
大蛇丸本人第一次听到这个形容倒是摆出了一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无语表情,最后把剩下的实验都扔给越水阳自己跑了。
越水阳倒是无所谓,她做实验是爱好又不是工作,不想干了随时可以跑路,到时候烂摊子还是大蛇丸的。
所以大蛇丸在随手递给她一本笔记的时候她也没有太惊讶,只当是实验要用的数据。
“这是什么?”她把试管里的试剂倒入烧杯,记录了试剂反应之后随手翻了翻那本笔记,大概清楚了是对她后脖颈那个咒印的一些分析,都是手写的笔记,很详细。
她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放好,想了想,还是问道,“为什么给我这个?”
大蛇丸看她一眼,手上的实验也没停,冷淡道,“就当是来我这里帮忙的谢礼吧,阳,生日快乐。”
越水阳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实话实说道,“谢谢,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大蛇丸送了东西之后就把她扔出去了,估计是觉得她再在实验室待下去就要长蘑菇了。她一时间觉得自己跟只刚从下水道钻出来的老鼠似的不适应阳光。
宇智波带土还是跟她闹别扭似的躲着她,战况紧急,波风水门忙得脚不沾地,自然没功夫管他们闹的这种毛刺刺的小别扭。野原琳虽然也对她那天的言论生气了,但好歹还是愿意见她的。
她心下叹口气,知道自己理亏,问了野原琳卡卡西喜欢吃什么,带了条盐烧青花鱼上门赔罪了。
当时是夏天,她在旗木家门口待了一会儿,等得天都黑了也没等来人,在人家门口找地方坐又不太礼貌,她又实在太累,不知不觉站着打起了瞌睡。
耳边听见有人叹气,银发的忍者提溜着她后领子把她领进门。
越水阳一个激灵醒来,看他,“你早就回来了?”
旗木卡卡西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问她,“你来做什么?”
她就把那条青花鱼放餐桌上,“来道歉。”
旗木卡卡西耷拉着眼皮,“没必要……等等,你干什么?”他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越水阳跪坐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十分抱歉用不礼貌的态度提起你的父亲,旗木君,我必须为此向你道歉,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虽然在你眼中这可能只是我乞求原谅的说辞,但我确实认为,木叶白牙是真正的英雄——而否认英雄的,这样的忍界,我依然认为是错误的。”
回波风家的时候大老远听见里面有人手忙脚乱在做什么事,她皱皱眉头,心说应该没人敢在火影预备役家里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
多亏那咒印带来的副作用,她现在五感比寻常忍者还要敏锐,鼻尖耸了耸闻见熟人的气味,叹了口气进门准备问他们在做什么。
——结果一进门就被彩带和花瓣砸了满脸。
波风水门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朝她腼腆一笑,玖辛奈给她戴上生日帽,带土和琳在后面搬出来一个又大又丑的奶油蛋糕。
……她一时有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手指不安地蜷缩了一下,有点想不合时宜地想逃。
她其实有点想问一句“这是给我准备的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