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一道身影在楼梯间越过,收拾东西的小二疑心回头却发现四周空空。
“在看什么?”老板拿着账本和算盘走到小二正在收拾的桌子旁坐下。
“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像有人,可能是眼花了。”小二挠挠头,继续收拾着。
“行了,你先别收拾了,去后面烧一锅热水,一会要用。”
“哦。”小二还想问半夜烧热水作甚,但对上老板不容置疑的眼神后,乖乖去了后厨。
在小二走后,老板对着空荡的楼梯间做了个三的手势,然后也不管有没有人理会,低头若无其事的算起自己的账。
藏在暗处的司卿涵嘴角勾起一笑,她就知道这老板不简单。
果然,直奔三楼后,一盏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房间门前。
地字号丙号,是客栈里最便宜的房间。
司卿涵悄无声息的摸了进去,然后在三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一人一刀结束了他们的性命,随后她有把三人的钱袋完完整整的放在桌子上,顺便在下面压了张纸。
解决完一切要离开的时候,司卿涵在门口碰见了熟人,正是一样没睡的徐听风。
“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作甚?”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徐听风靠在柱子上,指了指还没闭合的房间门,“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司卿涵无奈,她怎么有种做亏心事被抓包的感觉。
“棺材本?”借着灯笼映进房间微弱的光,徐听风看清司卿涵留下的纸张上的字。
“怪不得你一直不说,原来在这等着呢。”
吃完饭后,司卿涵同他说让他给那桌的人结账,起初他还以为是司卿涵受了刺激脑袋不正常,没想到别有用处,好吧,是他肤浅了。
“好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回去睡觉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司卿涵关上房门,一手灭了灯笼里的烛火,一手推着徐听风往回走。
楼下老板见灯笼灭了,也就知道事办完了,交代好小二后,才一起上楼收拾。
次日一早,司卿涵发现租的马车旁多了匹马,马鞍下还压了张字条:
礼尚往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字条是谁留的。
司卿涵对着客栈抱拳躬身,随后牵着马匹和马车一同向柳州前行。
徐听风因为睡得晚,于是在马车上补了一觉,而司卿涵则是和车夫聊了一路。
到达柳州后,老车夫主动提出帮他们搬东西,但司卿涵怕暴露,婉拒了他。
“您一路驾车已是疲惫,我又怎好继续麻烦您?”说罢,司卿涵又在谈好租金的基础上多加了一锭金子。
“多谢姑娘。”老车夫受宠若惊,双手微颤接过钱袋,也不多加逗留,驾车离开。
两人聊了一路,他多少也能看出些东西,这姑娘的身份绝不像她自己说的这般简单,结合在驿站客栈的观察,不出意外的话,新任十三司司长就是她了。
想到这,老车夫只觉得揣在怀里那多出来的一锭金子烫的他胸口疼,这算是……封口费吧。
回到十三司后,两人带回来的东西几乎是一瞬间被抢空,司卿涵手里拿着空麻袋,陷入沉思。
“我平日里给他们的训练是不是不够多啊 ?”
徐听风斜了她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
司卿涵扭扭腰,“确实不疼啊?”
徐听风一阵无语,径直越过司卿涵朝自己房间走去。他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动手。
司卿涵站在原地想了又想,然后又活动了几下腰,反复确认自己的腰确实不疼后,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徐听风离开的方向。
“站着说话……确实不腰疼啊。”
司卿涵想追上去问个明白,耳边就传来响亮的关门声,这个声音她知道,是代表徐听风生气的声音,可她也没做什么啊,难道是因为下马车后少帮他提东西?可当时他说自己能拿的起啊。
可怜司卿涵没听过这些俗语,只能百思不得其解的回了自己房间,一遍又一遍回想自己是否做了错事。
回到柳州后,司卿涵没有懈怠,一边收集关于新任柳州州长的情报,一边派人盯紧白家。
“白家最近安静的出奇,好像州长换任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一样。”
连轴转了两天,司卿涵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因为是在自己府邸,身边也没其他人,司卿涵也就没拘着自己,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没个坐像。
“就算有影响,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间点表现出分毫。”徐听风看着她的懒散样,嫌弃的直摇头。
这点司卿涵是赞同的。邑凉山官匪勾结数十年,而派遣过去的官员只用不到三天便处理好一切,从罪名到安排一样不落,想必是提前做足了准备,如此有计划有手段的人,又怎会想不到提前蹲守?
只是这般英才,司卿涵却连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说前些年,司派闹过内讧?”
“你关心这些作甚?”徐听风看了司卿涵一眼,有些意外问道。
“据说当年这件事闹得不小,我就是想问问你是否知道些其他内幕。”
徐听风摇头,“我只知道闹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