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是无数的白色玫瑰、吊顶上垂下银白的彩带和金色的气球，甚至每个人手上端着的香槟冒起的气泡都反射出金箔一样的碎光。
但被众人簇拥的林修平此时却看起来比这浮华的一切都更加夺目。
宴会上确实都是年轻人，但不是无论是男是女都早已表现得十分成熟，一看就是从小在名利场里浸润着长大的。所有人都争着抢着把最昂贵的礼物献给林修平，仿佛他是一口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泉眼。
金铜银曾经也为林修平准备过礼物，是《海上钢琴师》的电影胶片，但她仅仅只是看见林修平课桌上堆着的，其他人送的球鞋、手表和游戏机，就已经望而却步。
那张胶片最后没有被退掉，金铜银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床头。
即使是在学校里看起来只会做题的林修平，端起酒杯来的样子也让金铜银仿佛觉得他们二人都一下子回到了6年之后那个冰凉的晚上。
怪不得林修平之后会变成那个样子呢，即使他不被身边的环境影响，仅仅只是脱下校服，她和他就有了云泥之别。
金铜银没有喝酒，反倒是用高脚杯接满了雪碧。
林修平结束寒暄，终于从人群里脱身。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的金铜银。
她今天和在学校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仿佛是从复古画报里走下来的模特，明明还是一样的脸与身体，但他总觉得今天的金铜银是那么陌生，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层时空制造的昏黄隔膜。
林修平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向金铜银走来。
“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金铜银也看见他了，林修平喝了酒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她忍不住皱眉提醒了一句。
“今天零点，我就18岁了。”林修平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坐到金铜银旁边。
二人的腿贴在一起，她有些不适地往旁边挪了挪。
“什么时候上第二轮菜？”金铜银庆幸自己今天没怎么涂口红，所以可以大口吃牛排，她今天承受了太多心理压力，得靠吃席补回来了。
“你难道没有别的话想和我说吗？”林修平把酒杯放到一边，趁着酒意将脸靠近金铜银，把她吓得又往旁边挪了一下。
“别的话？哦对了……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林修平低下了头，“没关系，你能来就已经很好了。”
余光中金铜银看见有两个人影向他们靠近。
林修平也转过头去。
一个披着动物毛皮披肩，穿着白旗袍的女人娉娉婷婷地挽着云漾走了过来。云漾今天还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不过嘴唇化得很红，带着几分攻击性，不像上辈子同学聚会那天那样温婉。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