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的座位根据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来排，欧瞳用的是南州最后一学期的考试成绩。
她的座位正好在B班靠窗第一个，跟她一个考场的还有几个A班的同学，蒋静也在其中，但两人的位置差的有些远，说不上话。
考场能排在这三个教室里面的都是年级前一百的学生，实验班的人就占了百分之八十，三个班平常又会在一起上选课，所以互相并不陌生。
一个打乱的考场，却熟悉的像同班同学，而欧瞳不熟，身后纷纷扰扰，她只能跟白色的墙面对面。
欧瞳习惯性考前焦虑，考时镇静，她心态平和的有些诡异，等待监考老师来发卷。
后背忽然被轻戳了下，欧瞳转过头，看见个很小巧玲珑的女生，娃娃脸黑框眼镜，厚重的齐刘海。
“hello，你是不是欧瞳啊？”女生轻声问。
欧瞳点点头：“你认识我啊？”
“认识，我们生物课在一起上的。”女生说。
能一起上生物课，那只能是B班，一起上课将近一个月，她竟然觉得这张脸一次都没见过，欧瞳满脸歉意：“不好意思，我不太记人。”
女生笑了笑，并不介意：“我们班的人几乎都认得你的。”
刚开学没多久，欧瞳因为低血糖一炮而红，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个年级大部分人认得她的方式。
或许是受到班级里火热的气氛影响，欧瞳不由自主跟她多聊了几句，得知女生叫尚文祎，是B班语文课代表。
意外知道她们是老乡，尚文祎老家也在清泉，所念的初中在欧瞳学校隔壁的一条街上，她是他们初中唯一考进一中的。
孤身一人来到一中的状态，跟欧瞳刚去南州附中时简直一模一样，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交换了联系方式。
尚文祎忽然弓起脊背，压着声音问：“你和董白郁，真的是发小？”
严格来说，董白郁和苏沫才是，邻居，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她和董白郁是上幼儿园以后靠苏沫在其中拉线才认识，后来很巧的在一个班级，父母之间也在多次家长会的机缘巧合下认识。
但她没必要对一个认识不到二十分钟的人解释那么多，干脆像往常那样认下。
教室一角突然爆发出笑声，欧瞳的目光被短暂的分过去，没有注意到尚文祎逐渐变亮的眼睛。
“你认识他这么久，他有喜欢的女生吗？”尚文祎小心翼翼的问。
欧瞳转回来，安静的看了她几秒，或许是含羞的表情出卖，也有可能是女生的第六感，这句话在欧瞳听来不仅仅是个简单的问题，可能还隐藏了女生暗戳戳的情愫。
欧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清楚，董白郁看上去是喜欢苏沫的，但苏沫的心思很难懂啊，一年没见了，不知道这两人什么进展，不过如果苏沫真的和董白郁在一起了，肯定藏不住会告诉自己。
于是她模棱两可的回答道：“应该是有的，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这个年纪很难不会对同龄动心对吧。”
说了跟没说一样，尚文祎丧气的低下头。
欧瞳觉得挺有意思，初中那时候也有女生来打听，董白郁这人要长相有长相，要性格有长相，目中无人的脾气竟也能招不少女生喜欢，该说十来岁的年龄就喜欢挑战这种Bking？
要不是认识，她在路上见到董白郁得绕路走，还会在心里竖个中指以示尊重，她反正不喜欢，喜欢也得是谈烈那种的。
欧瞳心理活动挺丰富，结果一不小心就丰富大发了。
尚文祎似乎还有话要说，欧瞳赶紧打住，绷着脸往回转：“不聊了不聊了，要考试了。”
好在考试期间谈某人没有再出现脑子里，以免之后发生意外，考试持续一天半，这期间欧瞳看到谈烈就躲开，像不认识一样。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不用急着回去争分夺秒复习，收拾东西明显比之前慢，憋了很久的话也终于敢说出来。
谈烈还没从他考试座位离开，身边站了几个人挡住路，七嘴八舌的对答案，一口一个“学霸你选的哪个答案”。
欧瞳悄悄靠近听了一耳朵，发现答案不一样立马及时止损的离开。
自己座位上是空的，没有人在，可能最后一门选的不是生物，去阶梯教室考试了吧。
欧瞳不在乎，她只在乎那人有没有又在她的桌子上大面积算题，于是在课桌上仔仔细细扫视了一圈，除了自己用铅笔写的很大一行“再用我桌子写字，你必考0分”的警告，没有多余的字迹。
董白郁占了她前面那人的座位，正慢条斯理的把水笔往笔袋里放，瞥了一眼她的课桌，警告被擦掉了一个字，还能分辨出来，他冷淡的评价道：“疯子。”
“谢谢。”欧瞳说。
董白郁问：“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欧瞳莫名其妙：“谁怂？”
“不怂你之前不写，挑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写？”董白郁说。
“……我愿意，”欧瞳白他，“等着，下次如果还在B班考试，我就在你桌子上写作文。”
董白郁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那估计是没什么可能，你确定还能进B班考试？”
听听听听，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