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转的蚊香眼中带上了学渣看学霸的清澈愚蠢。
“好复杂……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多的?”明明在互通消息后,大家知道的东西又恢复成了一样,但现在他俩仿佛有一种数学课上一不留神就被讲台上的老师跳过了一大截进度条一样。
“啊?多吗?其实这也都是我的猜测而已,虽然信息有限,但我们可以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呀。”
说起来容易,但杨安贞和佟鹤扬自觉很难做到像封满袖这样,作为局中之人仍能将千头万绪梳理得明明白白并彼此交织成网。
佟鹤扬依旧感到匪夷所思,“朝颜笑是非我族类,它们在人类群体中的渗透是为了通过寄生来‘化形’,但医院和花泽集团为什么要与虎谋皮呢?等人类全被怪物寄生完了,他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杨安贞此时已迅速冷静了下来,开口道:“人类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究竟能恶劣到什么程度咱们根本无法想象,靳禾的推测很残酷,但也很现实。”
至于更深层次的问题,还需要几人继续探索。
比如市民们献出去的“真血”究竟被医院用来干了什么?
造就失血症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如今看来与医院、花泽集团和朝颜笑难脱关系,但他们是如何运作的呢?
此时时间已至中午,三人却难得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于是封满袖翻出三桶不同口味的泡面,用开水泡开,权当做三人的简易午餐。
正大口嗦面时,封满袖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咽下嘴中食物道:“对了,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用过这里的药物?”
看见两人一致摇头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解释道:“花临市的所有药品中或多或少都添加了朝颜笑的汁液,能不碰还是不要碰为好。”
闻言,两人后怕地点点头。
其实在与靳禾分别的这一两天里,他们二人都各自遇到了几件不大不小的意外事故,即便不会伤筋动骨,但擦伤磕碰在所难免,幸好他们多留了一个心眼,宁愿伤口恢复得慢一些也从未使用过这里的药品。
只是,不知第一天就去过医院处理伤口的那些玩家们如何了,当时时间尚短、信息不足,已经提防了食物的玩家们在伤势较重的情况下,无人想到、更无人不敢杜绝对一切药品的使用。
*
午饭过后,两人离开。
封满袖又上床小憩了一会,这才不慌不忙地出门上班。
至于翘了一上午班?
这根本不是任性的打工人应该担忧的问题。
今天的医院门口格外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大群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盖过了烈日下的蝉鸣。
“好家伙,我愿称之为年度最佳自我反思型萝卜坑!竟然给刨坑的人厥过去了!”
“这个院长的孙子我早有耳闻,听说不仅有院长这一层,他爹也是资产过亿!”
“卧槽?就这都能被公示开除,那把这大公子挤掉的得是什么牛逼身份!”
权贵阶层的八卦自古就是民众最爱,更何况是这种毫不遮掩公之于众的。
可以说,储志文原本神秘高贵的少爷形象在今天迎来了全方位无死角的坍塌,“拼爹”“拼奶”的固有标签还好说,但“拼爹拼奶”双双失败就有点打脸了。
被怀疑有顶级豪门背景的封满袖穿着商场打折促销的运动装,艰难地扒拉开挤成一堆的人群,进入快要被人海淹没的医院正门。
轻车熟路来到献血站大楼,敲响柳宪的办公室大门。
“进……”平时尖利刻薄的声音仿佛被暴雨打蔫了的花朵,疲惫地低了几个度。
进门后,封满袖扬起八颗牙齿的标准假笑,“柳姐,我昨晚的工作圆满完成!下一步还有什么工作啊?”
一听这话,柳宪本想习惯性地开启嘲讽模式,但想到了阵亡的康复区“守卫”,以及一大早就气势汹汹来讨说法的痊愈者大军,她只能憋屈地咽下未出口的话,话锋一转,“你有心了,呃……任务完成得很好,但接下来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不休息还能咋地?让你继续作妖吗!
紧接着她又补充道:“咱们献血宣讲团现在就咱两个人,我又马上要退休了,所以我这个位子肯定是得你来接任了,但是这提拔的流程,还是要意思意思走一下。”
封满袖直觉重点来了,竖起耳朵仔细听。
“后面这几天白天上班时间你就把我等会儿发给你的资料好好学习下,4月15日有个小测试,很简单,测试合格后走完最后一道体检程序就可以任职了。”
?
入职一天就升迁?
说是没有毒的馅饼,她都不信。
封满袖听着柳宪话语里轻描淡写的“体检”二字,不禁再次想到了昨晚神秘人留下的话——不要把自己的血交给任何东西。
而单位体检大部分都有抽血这一项。
很好,最起码十天之后的大坑已经初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