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长她也看得出蔺鹤归对颜钰是真心地好,也就收敛自己的敌意。
她轻轻褪去颜钰的鞋袜,将她的裤子挽到膝盖上,手指在罐子里挖一块白玉似的软膏,捂在手心开。
开的软膏带着点淡淡的药草气味,她开始不怎么闻得惯,还是在颜钰身边嗅得多,才渐渐习惯,现在甚至觉得这味道,能从后味中透出点人造香料有的清自然来,十分独。
颜钰的腿架在她膝盖上,勉强能伸直,之前她为不在人前露怯,即便酸得要死还强做一副轻松的姿态,其实衣摆底下,小腿早就抽筋得不行。
“疼……轻点。”随着殷北卿手掌落下的动作,她呼吸也跟着收紧。
颜钰平时也挺能忍疼的,可这肌肉的酸胀和刀伤不同,它不给人个痛快,一直反反复复,还有那酸软劲,不去管它难受得要死,管疼得更厉害。
殷北卿耳边听见她的细喘,掌心默不作声地往后退分,重落在脚踝。
颜钰的脚比她手掌大不出多少,瘦长且白皙,原本每个脚趾是如珠玉一般的圆融光滑,现在因为连日苦练,磨水泡重长好,已经起层薄薄的茧。
再往上的脚踝,瘦得她虚虚一握就能全部圈住,踝骨突得硌手,也就小腿肚子上还存软/滑的肉。
手指稍稍摁下去分,就能感受到那纠结在一块的脉络,她从未有过这样的耐心,一点一点地替人揉开。
颜钰有点后悔刚才为堵住这人的嘴,拿这差事推出去。
即便这已经是某人克制之后的力道,可下手依旧轻重的,这哪里是按摩,根本就是要她的命。
颜钰两手撑在身后,免得自己支不住直接斜倒下去,咬牙忍耐的时间长,眼睛里竟然也逼出滴生理泪水,最后嘴边还是憋不出,泻出一声不完整的低/吟。
“嗯……”
殷北卿随着声音抬起,撞见颜钰带湿意的眸子,像是刚叫人欺负过的兔子,受委屈却不敢发作。
她瞧着那挂在睫毛上颤巍巍的泪珠,一时心痒,伸手抹去,“忍成这样也不喊我停?”
“那你不得说我娇气。”
这时候殷北卿低总是很快,“我一次伺候人,不熟练。”
伺候这两个颜钰可担不起,她缩缩自己的腿,“要不还是让师父替我针灸吧。”
刚才还轻声轻语的人听见这话,立刻粗嗓音,手拽着她不听话的脚踝往回扯,“不行,我来。”
好在颜钰累一天,精神消耗大原本就觉得疲惫,在殷北卿有一搭一搭的“折磨”下,竟也奇迹般睡过去。
听见顶气促的呼吸变作均匀的节奏,殷北卿知道她是睡,手上也放大胆,三两下揉散那僵硬的肌肉块,药罐子合上。
原本打斗就约在晚上,加上她们回来这一通折腾,时间早已逼近凌晨。
她将睡得毫无防备的颜钰抱上床,平放好,十分自觉地脱外衣一块在她身旁躺下。
目光一点点描绘着这张看过无数次的睡脸,她却忍不住回忆起两人初见时候的场景。
从第一次被举着发钗威胁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女子不是个善茬,看着柔软温顺,却是一身的逆鳞。
所她守着这朵白莲,等她的绽放之日,等她展露锋芒的模样。
今天她终于等到,这双纤细的手第一次染上鲜血,那样的红,那样的好看,那样的……引人瞩目。
殷北卿知道,从前颜钰多半是为活命才留在她身边,可现在呢。
现在为什么还不走。
“是不是只要不让你失望,只要成为你期望中的女皇,你就不会走。”
殷北卿捉起颜钰的手贴在自己的侧脸,贪恋她身上的温度似的轻轻蹭蹭,“全部会给你。”
所现在不走,后也就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