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蔺鹤归让她背诵的某本御术书里提到过,界术系恶灵对兽术师的影响并不停留在表面,一个人在界术里的时间越长受影响也就越深,沼气并不是从七孔和皮肤入体游离在血液里,而是通过浸润情绪无声无息地融入受害者的魂珠,等到沼气同恶念一起在那处扎根生长,再通过情绪的释放,反向输出。
越想越心乱,颜钰连忙站起来走近沐浴间。
关合的门缝中透出屡屡黑色的沼气,这更确定了她心中的猜测。
“卿儿,在吗。”颜钰敲门。
无人应答,门锁却自动打开了,颜钰犹豫片刻便推门进去,脚步刚刚站定身后的门就砰地锁回去。
她吓了一跳,定睛朝雾气中心的殷北卿看去,只见她浑身布满狰狞的抓痕,伤口溢出的血将浴桶里的水染得深红。
颜钰不太确定地再次唤她的名字,殷北卿缓缓转过头,红蓝兽印疯长的脸上是十分清晰的两道泪痕。
从殷北卿眼中涌出的泪水一滴滴落在浴桶中,越来越多,越来越快,但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无声地流着泪像是就要这样安静地将身体里水份哭干。
眼前一幕让颜钰瞳孔发颤,“你……”
“我看见父亲了。”
她声音里的哭腔并不明显,甚至有几分压抑,可颜钰无法忽视那张故作冷硬的脸上,一双如同初生婴儿干净且无助的双眸。
没等颜钰想到安慰的话,殷北卿话锋一转,又盯着她说,“我也看见你了。”
颜钰预感到什么地摇摇头,“那些都是假的,代表不了什么。”
“对啊,假的。”殷北卿的嗓音听起来有些虚无,募地她眼神一变,瞳孔缩成细细的一根针,“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所以你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