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
原书中殷北卿没有想起过小时候的事情,但作者曾侧面暗示过她双兽魂的来源并非外界所误解的那样——由于她父亲孕期出轨而形成的。
因此颜钰能够自信地告诉殷北卿她很“干净”,却没法笃定地说出原因。
她对这事其实也是好奇的。
“我的母亲是叵莱族人。”殷北卿又说。
叵莱族?那个作为灵法的起源,却不幸因为一场天灾没落至将近接近灭族的种族。
这个种族的女性出生会有几率出现双兽魂的情况,如果按照殷北卿的说法,似乎她们在意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你出生时,玛革会对你做过检测,所以是她们把结果弄错了?”
玛革会是初代女皇建立的组织,明面上没有执政权却拥有比各国女皇还高的话语权,新生儿检测的事情历年来都由她们处理。
听闻是因为初代女皇对叵莱族的没落感到惋惜,才会特别留心地寻找她们的血脉,甚至不惜高价聘请酉乞家族的高级工匠制造出一种针对性的检测珠,如果被测者含有叵莱族的血统,检测珠会显示耀眼的金色。
当时殷北卿父亲的私生活作风问题一直被人诟病,他声称自己是清白的,只因为孩子的母亲带有叵莱族血统,才会被检测出双兽魂。
大家只把他的话当做狡辩,不够为保险起见,玛革会还是对殷北卿进行了测验,但三次结果,检测珠都没有显示金色。
孩子没有叵莱族的血统,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亡无从对证,玛革会谨慎地对殷北卿父亲也进行了测验,当然检测珠对他的血液也不起反应。
于是最终的结论就是殷北卿的父亲在撒谎。
母亲的荣耀抵不过父亲的“罪孽”,还是婴儿的殷北卿一出生便从“烈士长女”的身份一落千丈至“罪恶的产物”。
“我相信我父亲,比起所谓的玛革会更加相信。”殷北卿盯着颜钰的眼睛,急切地想要从那里寻找能够支撑自己的东西,“你之前说的话,并不只是安慰我对么,你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颜钰心疼地抚摸她的侧脸,忍不住说了谎,“嗯,你父亲说的当然都是真的。”
其实这也不算慌,她安慰自己,只是暂时没有证据能够支撑。
如果只是殷北卿父亲那么说,可能颜钰也会认为是他为了逃过凌迟迫不得已撒的谎,但她现在想想,原书里那些细枝末节的部分,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暗示。
况且也的确找不出,比叵莱血统之外更能够解释殷北卿身上双兽魂的理由了。
连着血契,殷北卿能够感应到她的想法和心情,只是此刻颜钰的思绪太过复杂,模糊了她的判断力,这多多少少让她有些心慌。
殷北卿将脸颊贴在颜钰颤抖的腹部,手指掐进她大腿的肉里,不断用撕咬的方式留下自己的痕迹,似乎只有这么做,心里的不安才会消减。
“你想做叵莱人,我便拥护你做女皇,你不想做叵莱人,我便做你谋反的帮凶。”颜钰用自己冰凉的手臂拥住她的身子,肌肤相贴,两人的皮肤都开始变得滚烫。
“不要做什么救世的神女,只做我一个人的神女好不好。”她近乎自暴自弃地将自己丑陋的恶欲展现,却没有想到,颜钰的回答比想象中的更干脆。
“好。”
……
次日晚上,郁家。
“瞧你这狼狈的样子,哪儿还有半点当初信誓旦旦的气势。”郁茯桑右手杵着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眼前的黑雾。
那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凉凉掠过背上时却带着种要将人脊梁骨都抽了去的力道。
祈抖抖自己没有尸体的“身子”,谨慎地揣测这个女人的愤怒点,“这一切都是意外,如果不是那个叫颜钰的女人……”
“颜钰?”郁茯桑侧过脑袋,“我早就告诉过你要小心提防她,可是你似乎半点都不把我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放心上!当然放心上!”祈连忙回答,“我一开始以为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御术师,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破掉我已经成型的界术,谁知道她剑走偏锋,拿着个梦妖的铃铛就硬把我的界器找出来拔了。”
郁茯桑直起身子向后靠,低眸看人间有股自然而然的威慑力,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不停解释的祈淡淡地笑。
她越这样,祈当然越紧张,以至于说话都快结巴了,“我的界术同其他人不太一样,梦妖的铃铛不仅能影响界术的稳定性,甚至会对结界中的人产生影响,所以我才没能把人困住,不然以我的本事,那姓殷的现在肯定已经是具尸体了。”
它界术的来源都是结界中的受困者的真实梦境,正如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幻境中发生的都是受困者内心深处最抵触最害怕的事物,只有这样的联系才足够紧密,才能够让受困者难以分清楚现实和幻境,也最能够对受困者造成剧烈的情绪波动,增加堕魔的几率和速度。
“说起来,还是我现在的能量太弱了,要是……”一边说着,祈一边打量郁茯桑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小心思表现得那么明显。
其实如果不是它的本体不在身边,哪里会只有这么点能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