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珹点了头,“如果我没猜错,这几天他们会开车绕着监狱走几圈,细化地图,这么说来,人还在监狱里,等着押送,你要查一查,最近有没有重刑犯要引渡回国,哥哥应该会被安排上飞机,一起押送回去。”
“你查不到吗?”
季珹蹙眉,摇了摇头,“极道和黑鹰,应该都查不到,这是绝密消息。”
季珹定定地看着顾瓷,顾瓷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让国安插手,这事国安未必会知情,也不会是他们引渡,可他们应该有渠道能查。
蒋君临是极道暗主这一秘密,仍被捂得严严实实的。
“我和子遇商量一下。”顾瓷蹙眉,这事她要好好斟酌,才能下决定。
季珹说,“对了,三爷的飞机落地了,你知道吗?”
顾瓷声音淡淡的,“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A市,大年初三早上,晨飞已在蒋家外等着他,顾子遇脸色凝重,晨飞也不敢多问,最近小子遇心情不佳。
陈良东正在院内练太极,一名大佬陪着一起练,顾子遇最近常在新闻上见到这大佬,非常有礼貌地打招呼,“张爷爷好。”
“嘿,子遇好啊,大年初三来拜年啊,我和老陈约好去钓鱼,一起去吗?”张老热情地邀请。
“可以啊,我不会钓鱼,正好两位爷爷可以教我。”顾子遇笑眯眯地,看起来又乖,又可爱,每次他要来,陈良东总会约几个老伙计在家里喝喝茶,打打拳,一来二去,顾子遇在所有大佬面前都刷了熟脸,加上是少见的天才,非常讨得大佬们的喜欢。
“别的不敢说,我钓鱼是一绝,老陈,今天比一比。”
“没问题!”陈良东乐呵呵地说,晨飞把顾子遇带来的年礼放下,两位大佬在打拳,顾子遇在泡茶,非常耐心。
张老见过顾子遇好几次,也知道顾子遇破过好几个大案,虽是孩子,功劳也不小,“老陈头,你行啊,上哪儿招的小孩,我都眼红了。”
“你那清水衙门,眼红什么,别祸害我们家的好苗子。”
“清水怎么了,我们红,又专。”
“每天上班喝茶嗑瓜子开座谈会,是很专。”陈良东不客气地嘲笑。
张老大笑,“你等着,过几年你也得来!”
“早着呢,你慢慢等吧。”
两人打完拳,顾子遇茶也泡好了,都是人精,知道顾子遇有事,张老借口回家换衣服,顾子遇说,“老头,和你商量个事,有点棘手。”
“说吧!”陈良东闻着茶香,“你这泡茶的手艺越来越好,顾瓷教的?”
“耳渲目染吧。”顾子遇咳了声,“是这样子的,蒋君临是极道暗主,如今在巴黎被捕了,国内有人想要他的命,又怕他死了,极道暗网大乱,所以要把他引渡回国,我们最近有人要从巴黎引渡回来吗?”
陈良东一口热茶滚烫地灌到咽喉里,烫得他眼睛微红,却也生生地咽下去,没有失态,咳了几声脸都红了。
“臭小子,你仍炸弹的时候,能不能提示一下?”陈良东在脑海里过滤一下信息,难怪顾子遇最近对极道暗网的事情,非常上心,“这事确定吗?”
“百分百确定,陆知渊和我姐姐都去巴黎了。”
“我最近才知道极道暗网的事情,你小子什么时候知道的?”陈良东问。
“春节前。”顾子遇说,“这事我也很吃惊,还在整理资料,本来打断春节假期过后,再和你商量,可姐姐给我打电话,提出了一点点小小的要求,我只好来找你,这事你看着办,行不行,一句话的事情。”
陈良东不愿帮忙,顾子遇也能理解。
他看着顾子遇整理的资料,“这事不像是……我们的作风,就算要夺权,直接找蒋君临谈的就行了。”
“是吧,我也是这么猜的,可为什么要弄死他呢?”顾子遇说,“我们一向走中庸之道,非必要,不会见血,蒋君临在极道的权力已到巅峰,他们若想要极道,和蒋君临说一声,他卸任,这事就办成了,兵不刃血就见效,为什么要大动干戈,再则,姐姐把蒋君临这十年经手的案件给我看了,在资料最后一页,你可以直接翻阅,他配合我们办好很多案子,而且维护金融市场健康运转,避免了两次金融风暴,这是实绩,也就是说他没有异心,无非是想给他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又没有证据,可等人到了他们手里,黑白都是别人一张嘴,他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陈良东直接翻阅到最后一页,一边看,一边问顾子遇,“你是怎么想的?”
顾子遇目光非常平静,“极道暗网是我们的系统,一直游离于外,是历史原因。他们做尽了脏活,累活,却不见光,我们一线战场上,很多这样的情况,都是无名英雄。我是这么想的。蒋君临这些年来也是恪尽职守,没有懈怠,也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家国的事情。不管是谁想从他手里拿走极道暗网,或者已给蒋君临定了罪,那是不是值得一个公开审判?有罪无罪,一查便知,这样偷偷摸摸的,极道暗网落到谁的手里,没人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也没人知道,既是公器,为什么要私用呢?大大方方地公开,以后我们每一个系统,都可以和极道联网,资源,信息共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