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轮王心中大惊,他此行,竟还有意外收获:原来《如忆天道》之琴谱,是厉行冰泄露了它的去向,这才于重威镖局运送时,被阎罗王所劫。
转轮王假意一拍脑袋:“你说我这记性!其实我来,就是要跟你说,鬼王觉得你的情报大有用处,故已批准发放你的奖赏,并且还是最高的标准!”
“真的吗?”厉行冰大喜,“那这么说,我也能得到一页酆都经了?”
“岂止如此!”转轮王说,“鬼王说,你的奖品先留个悬念,要给你一个惊喜,等你见到奖品真容,一定是喜不自胜!”
“多谢鬼王!多谢转轮王!”厉行冰高兴得不停作揖。
“行了,我先走了。记住,在幽侠镇做生意,可别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转轮王怕露出破绽,打算见好就收,对厉行冰说他要离开。
“是!恭送转轮王大人。”
转轮王强作镇定,大步走出幽侠镇,直到见到等在外面的慕环真和云修月,这才长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有穿帮。方才和厉行冰一对一、面对面地对话,真是紧张得要死。
转轮王摘下面具:“环真、修月,我有重大发现!”
慕环真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这个转轮王,当然不是真正的转轮王,而是由常念君假扮的。他与转轮王交过一次手,记得转轮王装扮,甚至连声音都可以模仿得很像。
他让慕环真找来技术够好的裁缝,是打算凭自己的记忆伪造一套转轮王的黑袍。至于转轮王脸上戴的铁制鬼面面具,常念君彻夜不眠,自己打铁,铸出一面别无二致的面具。
当时慕环真又吃一惊:“你还会打铁?”
常念君依旧是那一句:“师父教的,除此以外,我还会铸剑,只不过技术有限。”
常念君这次伪装转轮王,算是相当成功,套出厉行冰不少的秘密。
第一,从厉行冰对转轮王的称呼上看,厉行冰应该是转轮王的属下。
第二,从厉行冰口中得知,“武林黑市”幽侠镇,是转轮王开设的。
第三,厉行冰已经承认,她确实在倒卖崆峒派的东西。
第四,最重要的一点,厉行冰说出,《如忆天道》之所以被阎罗王所劫,是她厉行冰泄露了它的下落。不过,现在还缺少实质性的罪证来指认厉行冰,毕竟常念君一人之言,很难将厉行冰定罪。
“虽然厉行冰尚未落网,但我们已发现她露出的马脚。假以时日,就算她是属狐狸的,我们一定也会揪出她的狐狸尾巴!”慕环真说。“对!”常念君和云修月很有信心。
“走,去名仙楼,想吃啥吃啥,我请客!”慕环真说。
“好!”
一个时辰以后,转轮王来到幽侠镇,视察市情。厉行冰见转轮王再度到来,乐得合不拢嘴,忙迎上前道:“转轮王大人,鬼王的奖励批下来了吗?”
转轮王道:“你的奖励,尚待鬼王批示,还早着呢!你且耐心等着,反正少不了你一分一毫!”
“转轮王大人呐!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你怎么出尔反尔啊?!”厉行冰差点被转轮王气死。
转轮王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说,不久之前,我还不是这么说的?”
“对呀!您还说了,鬼王已经批准了!”厉行冰急得跳脚。
转轮王否认道:“我何时说过这话?”
“今天!就今天啊!转轮王大人,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厉行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怎么可能!我一点都不记得。”转轮王不以为然。
厉行冰急了,激动之余,把方才的情况细讲一遍,时间、地点、对话,都描述一番,但转轮王还是完全不记得。他当然不会记得,因为厉行冰上次遇到的,是常念君装扮的假转轮王,而这次遇到的,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真转轮王。
厉行冰讲得眉飞色舞、慷慨激昂、手舞足蹈,忽然,她注意到转轮王腰间,有一块腰牌。厉行冰记得,上次见转轮王,他腰间好像还是空着的,并无这块腰牌。
厉行冰一下犹如掉进冰窟里,指着那腰牌,紧张地问:“转轮王大人……您这腰牌是一直戴着的吗?”
这样的腰牌,“十殿阎罗”每人都有一块,象征着他们的身份,转轮王这块,上面的字样是“阎罗府之十殿转轮王”。常念君的伪装不算十全十美,起码他把腰牌给遗漏了。
转轮王说:“这块腰牌便是我的身份,我自然是随身携带。”
厉行冰如遭五雷轰顶,良久,她带着哭腔说道:“转轮王大人,有人假扮你啊!”
转轮王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他这才明白,厉行冰所言非虚,只不过那些事,是另一个“转轮王”所为。
转轮王急忙召集监视市场的鬼差,问他们,可有看到那个假扮他的人是谁。只可惜,常念君的乔装改扮虽不是十全十美,却也有九成相似,鬼差们并未瞧出破绽。而常念君当时戴的是与转轮王一样的铁制面具,故鬼差们无法看透面具后面的那张脸。
也就是说,转轮王被人给冒充了,但是谁假扮转轮王,关于这个,一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