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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活了(1 / 2)

“我本已心如死水万念灰,却不料三九寒夜透春光,莫不是天意偏怜幽谷草,怕只怕世间炎凉多风霜。”

耳边传来歌女婉转词嗓,唱的是一支《莫愁女》。这一支独孤月是认得的,知晓不消多时便要唱到“他见我血泪斑斑心要碎,他见我凄惨模样魂要断。”

死都死了,还在这里惺惺作态、你侬我侬的,成何体统!

独孤月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非梅非雪,而是慈宁宫的装饰繁复的藻井轩辕镜。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试着清了一下喉咙,竟然隐隐似能作声。

大概是死后的一场美梦罢?

然而临死前的种种闯入脑海,向意识深处长驱直入。燃烧的火把。冰冷的囚车。无光的监牢。独孤月感到从头颅深处传来的疼痛,情不自禁地用手扶住额头。那些恨意和寒意,痛苦和寂冷都无比真实,纵使是身边的熏炉碳火正旺,也无法令她感到半点温暖。

“怎么,朕点的曲子,母后不愿意听吗?”有男人含笑的声音响起,挟裹着合欢花酒气味儿的潮漉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寒毛随之根根竖立起来。

独孤月悚然一惊,侧头望去。

鼻若悬胆,眼若桃花,唇峰如峦山起伏,不笑时面上已带了三分春色,展颜微笑时正如同花开满园。如此风流美貌,远远压过席间众人,却并非歌者、也非舞者,而是大周的皇帝应辰!

独孤月没有吭气儿。时间倒退回她刚做妃子那会儿,她的确会对应辰这样俊美又大胆的男人心生好感。但是现如今,做了太后还死了一回的独孤月,怎么看怎么怀疑自己当时脑子是叫驴尥了,才会留着他论道经邦,以至于区区三年就改朝换代,丢了性命。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做噩梦了?”

哀家都崩了,你说算不算噩梦。

应辰见她一直不说话,还道是她心情不佳,亲自将案上的斗彩三秋杯斟满,递到她手里。

“可是嫌饭菜烧的不合口味?朕杀了那膳夫就是了,母后可千万别为此事气坏了身子。喝了这杯就不生儿臣的气了,可好?”

独孤月叫他这么低声下气的一顿撒娇,脸色却愈发难看,恨不得直接把杯子扔出去,摔到那张俊脸上碎成个十七八瓣的,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还有点晕,没搞清楚情况。

毕竟如果自己真的重生了,那么上一秒还在和应辰演母子情深,下一秒就毁了陛下的容,这种行为和罹患精神痼疾也并无不同,不妥,大大的不妥。

独孤月整理好了情绪,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今天是几月几日?”

应辰一愣,旋即笑道:“五月初四呀。”

“丙申年?”

“那是去年啦,今年是丁酉年。母后怎么酒量越来越不行了?还是有事有意与儿臣相瞒……”

丁酉年……

独孤月眼波暗涌,脑内飞速转着。

丁酉年五月初四,先帝崩逝刚满一个月,她自己除下丧服也才三天。独孤月暗暗抬眸,乜斜着眼瞟了一眼席间姿态妖娆的舞女,很快便垂下眼去。

那么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还是,死后的一场虚空大梦呢……

“宫人先都撤下了,”独孤月淡淡吩咐道,“哀家与你有话要说。”

应辰含糊地应了一声,只撤下了左右负责奉茶添酒的太监。因酒醉而浑浊发红的双眼却还牢牢地盯视着且歌且舞的众女。众女见状也接着奏乐起舞,并没有人移动半分。

独孤月忍着怒意,平静道:“这些人也都撤下。”

应辰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言,挥退了宫娥。满桌酒菜只余他们二人相对,显得荒诞而安静。更漏声声入耳,虽身在繁华之中,却令人徒生荒凉之感。

独孤月脑子里从先秦宋玉的“风起于青苹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快速过到秦相李斯的“然则是所重者在乎色乐珠玉,而所轻者在乎人民也”,一时只觉得没有一句拿出来是妥当的。应辰只比她少长了两年,又并非她所出,两人从前不过各取所需,事成之后理应各不相扰。何况如今应辰大权在握,她却全靠系统加持,背后并无母族势力相护,实在是没有立场去要求应辰为她做些什么。

“……你不要难为那个膳夫。”独孤月思考了一下,委婉劝说道,“你如今新君即位,不同以往,因此等小事便施以重刑,恐怕有碍于仁爱之名。”

应辰漆黑的瞳孔里没什么情绪,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来:“自朕登基以来,母后倒是变了很多。”

独孤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们二人在这宫闱中相依为命的时候,常常处于事不成则身死的危险境地,仁义道德不是他们的行事准则,为此辩驳也显得苍白无力起来:“此时非彼时,盖不可一概而论……”

应辰低低地笑了一声,忽然倾身下来,引得独孤月一声惊呼。不知为何,他们座席的距离本来就被布置的近的过分,抬手覆手间衣摆相碰,张口闭口间气息相交,应辰如此一动作,她目力所见都因他长发笼罩暗了半边,眼里只剩下了他似醉非醉的一张桃花面容。

心慌如受惊之鹿绝蹄疾奔,血液鼓噪,耳膜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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