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门口的温由,很吃惊。
他…不是走了吗?
“你做什么?”
我盯着门外的温由问道,脸色冷厉。
但我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怎么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样子。
好家伙!这里明明是我家!
温由见着我,脸色有点难看。
他张了张嘴,又闭起嘴。最后终于还是说了一个字,“你……”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暗示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懵了一下。一低头,自己刚才的睡袍系都没系好。
敞开着,里头纵横交错的草莓。
该死的!怎么给他看见了!
我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却还是得不动声色。
我连忙捂紧脖子,裹得紧紧的,但显然只是马后炮没什么用处。
温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伸手就想要推门进去。
我起先只是开了一条缝看看是谁,这下他一推门倒叫我措手不及。
我还来不及伸手去阻拦。
曾安淳此时正从卧室出来,那双眼依旧是波澜不惊,声音依旧是平淡无色,甚至连眉都没有挑。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
这下倒好,两个人一下子打了个照面。
温由看到曾安淳,又转过头来看我。俊俏的脸上一脸怒容,他操着蹩脚的中文问我。
“他!是谁?”
“我…嗯…Yeah...jvst a friend…”
我语无伦次。
温由皱紧眉头,盯着我,“Friend?Or friend with benefit ?”
他的尾音扬得高高的,显然并不会相信我所说的鬼话。放任任何一个人也都不会相信。
在这僵持的片刻,曾安淳闲庭信步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好像逛街。他丝毫不在意自己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
这…
这个人……
他要做什么!
我很震惊,根本吃不准曾安淳要做什么。
我和门口的温由僵站着,不给他开门他也没法进。
温由的手搁在门板上,脸色阴霾,“你让我进去!”
我怎么能让他进来?里边可是曾安淳啊!
上次看见照片都哐郎摔门而去,这次看见本尊还不是得狂躁症发作,歇斯底里!
我总秉承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害温由伤心,这档子事我已经做了,但伤口撒盐这事,我可真不敢做!
他在澳洲帮了我那么多。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始终没给他回应。总是不咸不淡地保持若即若离的姿态。
我以为他根本不可能和曾安淳见面,现在想来,不是不可能而是我从来没有敢去想!
从温由知道有曾安淳这个人出现的时候,他始终对曾安淳怀有深重的敌意。
雄性动物对敌人总是分外敏感,就跟女人的第六感差不多。
温由站在门外脸色难看至极,他探着头往屋子里面瞧,幸亏我死死地捂住。
曾安淳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喝水,闲适地看我。
一个紧绷得过分一个松弛得极致,两个虚位以待就看我要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
欲哭无泪,只能凉拌!
曾安淳放下玻璃杯,很自在地伸了个懒腰,“我走了哦…”
他的嘴角勾着,心情很不错转身进了卧室。
“景,那个人到底是谁?”
温由一听见声音,神情立马变得更紧张。
我看见他眼里怒气,熊熊燃烧。假如怒气会变成剑气,我早已经千疮百孔。
倘若我挡不住了,温由冲进去是不是以倒拔垂杨柳的姿态拼尽全力和曾安淳打个你死我活?
我僵着手,只能呵呵干笑。
温由急了,猛地一推手过来,我险些跌在地上。
门大敞开,如果说刚才只是一个侧影让温由有了“杀心”,那么此时此刻就是大战即发的剑拔弩张。
曾安淳恰好穿好衣服,只着了衬衫西裤,手臂上搭着西服外套。
他雪白的衬衫弄得褶皱不堪,靠近领口的三颗纽扣全部崩开,露出一字锁骨。锁骨上还有啃过的痕迹,青紫色发胀样肿着。
那一星半点的暧昧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明显,再加上刚才温由在我脖子上看到的,很难不想象不久前的几个小时,战况是多少得激烈!
温由的眼睛刹那变得血红血红,他攒着拳头,似乎在积蓄力量。
我愣在那里话都不敢说,遮着眼睛。
温由杵着,拧过头看我。我看都不敢看他,场面一时尴尬至极。
曾安淳穿着棉拖鞋走过来,悄无声息,等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抬起我的下巴。
我注视他,脸上有点热。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口,完了又来整了整我睡袍的领口。
曾安淳舔着嘴唇,样子很妖娆,嘴角弯弯的,眼睛亮亮的,像餍足的猫科动物。
“你看,你把我衬衫都搞坏了!”
他的嘴唇贴着我的耳廓轻声说道,落在我的耳朵里的声音却是冷冽至极。
只是这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