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开手机,百度一下——
黄玫瑰的花语:为爱道歉。
为爱道歉?
谁的道歉?
我怔怔地看着车窗,心里好像有了点答案,但我不是很确定。
我很讨厌自己下意识地揣测,因为无端会滋生很多不应该的念想。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竟恍恍惚惚睡过去了......
“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们就到了,你坚持一下……”
耳边恍恍惚惚响起来曾安淳细细温柔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听不太清晰,悉悉索索不知道回应了他什么。
只听见曾安淳在耳边又轻轻地叮咛一句,“好……景懿乖,睡吧……”
我已经不记得我们那时候是为了什么事情,要搭那么久的地铁去哪里。
北京的地铁里,隆冬的风仍旧冷得刺骨。尽管我穿的很多很多,但还是觉得温暖仿佛离我很遥远。
我紧紧地抱着曾安淳,靠在他身上。深深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柑橘和柠檬混合的味道。那一种令人觉得安宁的味道。
他牢牢地攥着我的手,尽管他自己的手也很冷,但还是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口。隔着绒绒的毛衣,我冰冷的手下是他的心脏传递出来暖融融的温度。
我那时候就在想,这个怀抱我一定会记住一辈子的。
一定....会的!
“景懿?景懿?”
耳朵边忽然传来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声音。
我挥了挥手,“别闹,让我再睡一会……”
“景懿!”
贴近耳朵边的声音,忽然大得吓了我一跳。
“我们到了……”
到了?!
到哪里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触目所及是深邃眉眼小麦肌肤。同梦里迥然不同的细腻眉眼和白润肌肤。
心里猛然升起巨大的诧异和惊悚。
我睁大眼,猛的坐起来。
“嗷!”
头磕在车厢顶上的软包挡板。
我痛得呼出声。
眼前的男人急忙伸过手来,揉我撞痛的额头。
我愣愣的,脑子还是有点蒙,额头上的痛感很清晰。
意识慢慢回笼,我才后知后觉自己是在米酒的车里睡着了。我终于醒悟过来刚才是在做梦。
米酒的脸在眼下才有清晰的印象。
“你没事吧?”
米酒担忧的声音蹿入我的耳中。
我摇摇头,摆摆手,示意他没事。
轻揉额头,嗓子干干的有点哑,“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半个小时吧。”
“我们到了?”
我四周看了看,昏暗的光线隐隐有一点微弱的光传过来。四周停满了各式各样叫得出名目叫不出明目的车子。
“到了。”
身边传来米酒温润的嗓音。
我点了点头,转身要下车。米酒忽然伸手拉我,我疑惑地看他。
他指了指我的头,我一愣抬手去摸。他拉住我的手,制止我乱摸。细致的打开车厢顶灯,翻开隐藏在置物格的镜子。
他声音温柔而妥帖,“景懿这样乱乱的,怎么好?”
指尖细致地勾好我鬓角睡乱的头发,不经意间擦过耳廓,带来轻微的瘙|痒。
我静默着,不知道该动还是不动。他的一举一动,让我觉得怪异...
我沉着眸子,尽量避开他的目光。
“好了。”米酒终于放开手,“我们家景懿,真好看……”
我们家景懿?
耳朵微动,心下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流窜。我闭口不言,默默把口红擦好。
乘电梯出口的时候,我竟然有几分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转头看米酒。他挽起手臂,我顺从地扣过去。心下忽然安然。
“你是我的女伴,没事的。”
米酒安抚的话语近在我的耳边。
我点点头,佯装若无其事,泰然自如。端着一副矜持高贵的样子,走在明晃晃的长廊上。
富丽堂皇的酒店,仿佛中世纪的古堡。一物一景,处处透着尊贵与奢靡。
穿过回廊,我们拐到入口处。
远远一片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喧嚣入耳的上流社会的派对已然出现在眼前。
我微微有点吃惊,鹿城是谁有这么大的派头订婚宴搞这么大排场?
还不容我迟疑太久,米酒将烫金的请帖交给侍者,牵着我入场。
高台上,几座高脚杯立起来的酒杯塔足足有几米高,玻璃在绚丽的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白色玫瑰花拱门扎堆簇着,仿佛等待着女王从拱门处出来。四周的华彩,晃眼又张扬。
我觉得兴致缺缺,但既然是米酒的女伴,那就好好做女伴吧。我如是想着,如是做着。
陪同米酒同几位传媒大鳄交流。忽然听见喧哗起,以为是准新郎准新娘要登场了,我抬目去看。
却并不是他们,而是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曾安淳自金色的光影出来,华彩万丈却掩盖不了他身上摄人的气质。
润泽的脸庞,精致的眉眼,修长的身形。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