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曾安淳正从我的书架上拿下一本小说。他翻着书,忽然抬头问我。
“你晚上吃过了吗?”几乎是他开口的一瞬间,我在电脑上马不停蹄地敲字,说出了跟他一样的话。
我一愣,抬头目光跟他的视线撞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我忽然感觉我们两个像是非常恩爱的夫妻,这些不过是我们日常的某一瞬间。
心如同被注入了一道暖流,暖洋洋的。
“想吃什么?”
我问曾安淳,一边在键盘上敲下我的一个新的小故事灵感——
[所有的相爱,不过瞬间。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人生处处有重逢,每一次的相遇都是缘分的天定..]
“都可以啊,你有什么想法吗”
他拿着书从书柜上走过来,看我在敲键盘,声音温吞又矜持,“等你忙完,我们出去吃?”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已经打开书开始看了。不禁莞尔一笑:“好,那你等我一下。”
难怪人家说最好的爱情就是互不干扰,两两相对相顾无言,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不会觉得丝毫尴尬。这样的瞬间在我和曾安淳之间就是每时每刻。
我们两个从上学时候就是这样,相处时候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等各自的事情忙完了,再开始谈感情。也许是年少时候就有这样的习惯,有别于其他情侣做什么样的事情都会跟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以至于到了现在,很多时候我会感觉我大约只是习惯了跟曾安淳一起的感觉。
我习惯了我们这样静态的相处,我们的互动是在彼此包容的空间里久处不厌,同时各有见地。
昨晚上米江跟我聊微信还问我,感觉现在很难再有小鹿乱撞的感觉了。我说我也有相同的感受。
我感觉很难再去说找一个新的人,再去谈一段新的感情。把从前经历过的事情再去找个新的人去经历一遍,感觉很疲惫。
更何况十几二十岁的心境同我现在要即将进入三十岁的感觉又完全不同了。
米江昨晚上问我:[现在去想跟一个男生分食一个冰淇淋,你一口我一口不觉得很恶心吗?]
我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会觉得恶心呢?明明上大学时候觉得是一件很甜蜜的事情啊。现在想了想,如果跟一个相亲见过两次面的男生就要开始亲密关系,我们觉得内心膈应得很。
我开玩笑说:[你这家伙,惊天大海王,还会觉得跟419的人吃冰淇淋很恶心吗?]
米江反驳我:[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那器官和器官的结合和情感是不一样的。凭什么男人可以随便用他们的牛子,只做不爱。我们当女人的就活该要抱着贞洁牌坊哇?咱们讨论的事冰淇淋这件事,你别上升到人身攻击哇~]
米江仍然发挥稳定,一把抓住我想要躲避问题顾左右而言他的毛病。
我反思我的问题,回复米江的问题:[哎,我可没有人身攻击。说回冰淇淋,哈哈哈,你不觉得我们觉得恶心是因为那个人不配吗?]
米江惊叹:[姐妹!你真的一下子切中要害,确实不配!跟不喜欢的人一起分一个冰淇淋真的很恶心哇~]
我赞同米江的说法,毕竟恋爱是恋爱,一夜|情是一夜|情,器官与器官的碰撞不妨碍情绪不相恋。谁说女人不能只做不爱了?
当然了,我跟曾安淳这种关系已经不能简单的定义为炮友关系了。有些东西真的是很复杂,想起来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疼。
“写完了吗?”曾安淳合上书页探头探脑过来看我做什么。
我一扭过头,嘴唇擦在他的脸颊上。冰白细腻的皮肤贴在嘴唇上,柔软的触感想入非非。
我一下子感觉热血冲上脑门,愣了一下,回想起跟米江的吐槽。
其实——
我仍然还是会有脸红心跳的瞬间的,就像现在。
我感觉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kuku直跳,曾安淳完全没有意识到嘴唇擦过的这一秒钟我的心思百转千回。
他转过头很无辜又迷惑不解地盯着我,两片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听见他问我。
“怎么了?”
那好听的声音仿佛羽毛搔过耳朵,一阵一阵酥酥麻麻。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的语言内容上,目光一直看着他的嘴唇。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嘴唇,像是冬日里最鲜红的丹东奶油大草莓的尖尖,润润的真的很想咬一口。
妈的!米江那家伙也没有告诉过我要怎么抵御男色在前的诱惑啊!
曾安淳看着我的样子,忽然就笑了,弹了我脑壳一下。
“别看了!把你的口水擦一下!”
冷不丁额头上一点痛抽回我的理智,我哈哈大笑。
“你这家伙真的秀色可餐诶~”
曾安淳笑我,人从沙发上站直看着我,“哎呀~人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秀色可餐呀~”
他学我讲话的调调。真的很好笑!
“拜托,你湾湾人哦~”我白他一眼,“你讲话好机车哦~”嗲嗲的腔调一句话拉得老长。
曾安淳也在笑,笑意直达他的眼底,浮在他眼角的纹路上。
“不许笑!”他止住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