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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关心我?(1 / 3)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到了后半程我吃了几个虾就觉得没什么兴致。找了个借口尿遁出去上厕所,实则是透透风。

小时候我常常跟着邱女士出入一些宴席,邱女士总是怕我被人欺负,不让我去坐小孩儿桌,每次都是让我坐在她身边。小孩子吃饭的兴趣是很快的,我往往吃到一半肚皮就吃撑了,然后就会找个由头跑出去玩。

没想到,现在长大了还是这样,我也还是只能找个由头跑出来。其实人这一生又何尝不是周而复始重复地活着呢?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们跟一直推巨石的西西弗斯也没什么不一样。

我穿过古朴雅致的回廊,在后院随便找了个凉亭坐。这是一个隐秘的角落,四周都是花丛,隔着一丛丛的桂花密林,没有人会寻到这里来。

我坐在凉亭的石凳子上小憩。雨已经停了,天还是阴得很,云层厚厚堆积着,好像随时准备着下一场雨的到来。

空气里满是泥土的腥气儿混着桂花的香气,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看了一会手机,手机还剩下百分之三十的电量,以免一会老邱他们找我找不着,还是把手机关掉。

我静静地坐着,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夜里的风吹过来,吹落一点花瓣和树叶,藏着一点娑娑的声音。除此以外,四野的寂静里没有一点儿声音。

回廊上的灯照见一点光斑投射过来,到我这个角落已经暗的没有什么亮度了。这样也好,没有人会来搅扰我。

酒劲上来,人便觉得昏昏欲睡。我闭上眼睛,那种安宁感扑面而来。这时候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只有我一个人在静静徜徉,自由来去。

我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回到鹿城频繁遇见旧友旧事,每天感觉好像搅和在泥泞里脱不开身。从前在澳洲四处漂泊感觉人是很游离的,漂浮着,总觉得心是难以安定的。

我本以为回到鹿城,回到故乡我的心会宁静。结果回不去的是故乡,呆不住的是他乡。人生成为了难以有容身之地,必须要飞行的旅程。

每天忙忙碌碌我却并不知道我在忙碌什么,看到银行卡里的一点点余额,我才猛然意识到也许我在为了生活而生活。

我丢失了我的本心,把我自己困在了那些陈年往事,陈旧恋情里。也许我应该开始新的生活,那什么是新呢?我并不知道,我也无法回答我自己。

米江曾经跟我抱怨说她的生活就像是游戏里的NPC,每日行走在办公室和写字楼里面。她觉得生活很乏善可陈,没什么新意。所以她常常会从两点一线的生活里偶尔逃离,脱开这种感觉。

人生呢,也许真的是自己和自己相处吧。那些逃不开的感觉,有时候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迷迷蒙蒙间我似乎嗅到了淡淡烟草味,味道很淡混着一点柑橘柠檬的香水味,不是很刺鼻,但也说不上很好闻。

烟草?什么烟草?

意识蓦然回神,我歘地睁开眼。

满眼过目皆是黑暗,一点子隐匿的火油味藏在空气里。“嚓”旁边忽然响起打火机的声音,我下意识转过头——

暗夜里曾安淳的脸在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下明明灭灭。他像是来了好一会了,凉亭里的烟味已经有点浓了。

我吸了吸鼻子,烟味钻进鼻腔里有点不太舒服。

“你醒了?”曾安淳的声音有点沙沙的,不知道是不是抽过烟的缘故。

“嗯。你来很久了?”

我伸个懒腰站起来,跺了一下有点麻麻的脚。倏忽回廊上的灯亮了起来,有点光斑投影落过来,那个灯应该是个声控的。

“嗯。”曾安淳那漂亮的指尖捻着一根烟,并没有抽只是放在那里燃着,仿佛只是想要闻一闻那个味道一样。

我忽然发现他夹烟的方式居然跟我的方式一模一样。我以为只有我喜欢那样子夹——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跟上学时候转笔一样,习惯性地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我忽然来了兴致,问曾安淳讨要一根烟,我伸手朝向他。

曾安淳不明所以地看向我,眼圈红红的大约是有些敏感。

他眨了下眼问道:“怎么了?”

“烟呐——”我无语地翻个白眼,“给我一根。”

他十分诧异,“你也抽烟?”眉心蹙起来很是不赞同。

我见他不给我,顺手把桌子上的烟摸上来。曾安淳见我不请自拿,伸长了胳膊要阻拦。

我眼疾手快一个转身迅速从盒子里面抽了一根,烟盒直接给他抛回去,稳稳地落在桌子上。我看见上面的牌子,是个韩国烟。

手心拢着火,燃上火。看那星星点点的火光暖上指尖,我吊眉看向曾安淳。他抿嘴不说话,样子很不开心。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嘴巴鼻腔里出来。尼古丁流入肺腑,那种微苦香辛刺激的感觉一下子窜上大脑皮层,整个人都觉得异常放松。

我叼着烟嘴,斜眼看曾安淳,“怎么?你是不是觉得女的就不应该抽烟?”

他皱起眉,把手上燃了一半的烟掐灭在石桌上,语气漠漠,“我可没有说这样的话,你不要平白诬赖我。”

“诬赖?”我觉得很有意思,这个词从曾安淳的嘴巴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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