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的气候跟后世不同,晋地在在冬季上旬并不会下雪,需要到冬季中旬才会出现局部降雪。
冬天马上就要来临,自然不可能选择这个时候征召新的部队,除了季节的因素之外,跟当前一年之中“士”、“徒”、“羡”只义务服役一次有关。
他们一般只会保证一个季度……也就是三个月的粮食等消耗,超过三个月则是需要发出征召令的主家提供后勤保障了。
如果是第二次征召,主家不止要提供后勤保障,还有责任为征召人员提供装备。
今年,晋国集结部队的家族全部超过义务服役期限。这个也是智氏和魏氏为什么会对范氏那些城邑动手的原因所在,他们被迫卷入战争,没有道理再消耗自己的储备,肯定要想方设法避免亏损,有得赚就更好了。
为什么说春秋无义战?不是专门特指所谓的追求正义发动战争,其实就是当前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都需要贵族进行集结,他们会尽量避免损失再努力取得收获,肯定会显得过于斤斤计较,怎么可能会让战争显得正义呢。
正式进入冬天季节之后,智氏和魏氏只是分别维持一个“师”处在服役状态,其余的部队进行了就地的解散。
这并不符合常规,严格遵守规矩需要带着出征的军队返回“新田”这座都城,走过一道叫“棘门”的建筑才算完成解散程序。
所谓“棘门”就是随便用荆棘柴草搭起来的一堵木门,它的作用类似现代的凯旋门。出征的士兵经过棘门后,等于自动解除了服役的责任。也既是说,通过棘门的士兵不再接受将领的指挥,他们可以回家了。
远在晋国北部一隅的“晋阳”也会在进入冬季之后减小交战烈度,直至开始下雪完全停止交战。
这个并不是出于什么遵守交战守则,纯粹就是冬天太冷,长久待在室外极容易生病。
以当前时代的医疗水平来说,感冒都可能会致死。
到了下雪或雨夹雪的时节,不想出现太大的非战斗损员,只能让士兵尽量待在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君上有召,我与下军将(魏侈)需返回都城。你便留在此处统率兵马。”智跞说这话的时候,有魏侈站在身侧。
智宵严肃应:“诺!”
以往年的经验,再过上半个月左右就会开始降雪,期间还会出现下雨天气。
半个月足够智跞和魏侈回到“新田”城内,只是晋君午也太能折腾人,选择这个时间阶段进行召唤。
来自“新田”的舆论对智氏、魏氏和韩氏都非常不友好,得到征召的智跞和魏侈不得不回去控制局势。
魏侈的嫡孙魏驹一样会留在“共”地,他将作为智宵的副手。
同样留下来的还有智氏、魏氏的一些长辈,他们将尽到看顾智宵或魏驹的责任,避免两人年轻太容易冲动,做下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这个“共”地就在“沫”边上,留下军队的唯一原因就是监视驻扎在“沫”的五万齐军。
魏氏为什么是魏驹出来做事?魏驹的父亲已经病逝,魏侈并没有选择其他儿子来当继承人,早早确认魏驹的世孙身份。
魏驹不幸的是没有了父亲,只是不像智宵还要等自己的爹亡故了才能掌权。
在智宵没有取得智跞的高度重视之前,魏驹手中的权柄要比智宵多得多。
“宵果真与列国多名战将致师,阵斩数十人,生俘同等之数?”魏驹才刚抵达‘共’地没有多久,今天也是时隔将近四个月与智宵再一次见面。
智宵矜持地说道:“未有数十人之多,阵斩十六人,生俘七人。”
这也是够多的!
魏驹想起了那一次狩猎,心想:“当时我就觉得智宵无比勇猛,力气还显得特别大,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单人破门亦是谬传?”魏驹很像个好奇宝宝。
智宵不回答,用眼神示意程集开始讲单口相声。
有些事情自己说未免会给人一种在吹嘘的感觉,由旁人去说就不一样了。
程集说得绘声绘色,一些有在现场观看的智氏族人也加进去补充,不止还原了当时的境况,多少会有些夸张成份。
等待分开之后,魏驹问当时在场的虞集,道:“果真如二三子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