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前时代,作为一家之主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决定要做什么事情之后,某些人除非是进行弑主,否则再怎么不愿意也只有执行的份。
当然了,不愿意的人也能离开,只是他们在那种状态一走,基本上也就等于失去了一生的前程。
毕竟,主是主,臣是臣,同阶级的人都会维护相同阶级的利益,更要考虑到接纳了谁,会不会与谁就此成为敌人这种事情的发生,各家之主怎么会轻易接纳背主之人?
智宵提议。
智申赞同。
到了这一步,提议被通过的可能性已经达到八成,缺的就是智跞拍板下来。
智跞为什么会那么高兴?并不纯粹是因为出现了一个好建议,更多的是看到了智申与智宵和解的可能性。
“申最近改变极多,开窍了啊!”智跞内心里无比的欣慰。
事实上,智跞最为害怕的就是自己死后,智申和智宵这对父子闹翻了。
以智跞对智宵的了解,能够知道智宵顶多就是不主动搞事,包括不会向智申服软。
感情上的事情最难进行干涉,通常需要双方自己想通,一个不慎就会让事情变得更坏了。
智跞自认对智申也有了解,有想过智申会服软,没有想到的是会来得那么快。
说到底,智申的性格本就软弱,耳根子也软,正确的或错误的意见很容易就听进去。
现在,智跞只想知道智申近期与谁接触最多,到底是谁让智申在短时间内开窍成功。
“一定要重赏这个人啊!”智跞想道。
智宵的建议得到通过,成为事实之后没有人在做反对。
一个建议的通过只是开始,怎么实施下去才是最大的难题。
早有准备的智宵将一系列行事措施一一往详细了列出来,为了让大家能够一目了然,设置制作了一块木板给写了上去,尤其是写在册子上使得与会者人手一本。
因为实在是太详细的关系,谁还不知道智宵是多么处心积虑想让提议得到通过呢?本就赞成的人有了更多将事情做成的把握,坚持反对的人也明白无力回天了。
“宵以为最为重要一条乃是广而告之!”
“如此亟需愿意行走各处之人,不辞辛劳当众反复阐述,方可使黎庶知晓我家施行此策。”
“因时日所限,所需胥、皂之多,或在五百之数?”
“宵之意见,前行之胥、皂即可阐述,不如留之该地,担负迁徙胥斤?”
所谓的胥和皂就是小吏,那个胥斤则是一种没有“衔”的监督者。
别以为职位看上去那么低就不入流,他们其实就是家臣的后备役,手里掌握的权力够决定履任范围内黎庶的生死了。
智宵也在这一段时间里大体摸清楚需要迁徙的人口数量,提出需要至少五百人带队实施绝非张口胡言。
光是要从南部迁徙的人口,数量不会少于十八万。而这一部分也是最难的。
“另需主持之人,宵推荐果叔父为‘将’,张武、范蠡、絺疵、寒武为‘佐’。”智宵说道。
那些实施方案,智宵当然是领头人,参与操刀制作的则有范蠡、絺疵、张孟谈等家臣。
智跞想知道近期是谁让智申起到那么大的改变?那人便是智氏的家臣絺疵。
而絺疵跟智宵走得非常近,絺疵前去开释智申也是智宵的授意。
不管怎么样,智申都是智氏的未来家主,不管智宵心里有什么想法,为来的家主与宗子起码不能矛盾尖锐到随时可能闹翻的吧?
恰好絺疵给人的感官极其温和,并且还非常能言善道,当然要让智宵知其人而善用了。
他们都是智氏的成员,只有智氏好了,才有他们的好,换作智氏要糟糕,智申、智宵绝对跑不掉,哪怕絺疵能跑也失去了之前的努力成果。
絺疵明白智宵想让自己干什么,说实话就是乐意至极,能够获得智申的好感,也能够让智宵看重,未来立马变得前途光明了。
“我也有份?”寒武现在想的是这个。
近期,寒武就是反对得最欢的人之一。
敢明确反对,哪能没有恶了智宵的觉悟?
寒武惊疑不定地看着智宵,困惑智宵到底是假装宽宏大量,还是有容人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