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站立不稳,靠着岩石滑坐下来,用手捂住了腹部。
琳赛见状冲上来挡在斯洛兰面前,拔剑指向独臂男人。
“打不过就用毒是吧?今天你不交出解药就别想走!”
没想到侍女还会耍剑,独臂男人不想再失去一条胳膊,跪倒在地上连连求饶。
斯洛兰忽然注意到琳赛的持剑姿势改变了,如今这个握法正是自己那晚教给她的。她双手持剑,前手紧靠剑格,后手紧贴剑首,摆出一番志在必得的架势。
还有模有样的。
她那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样子,竟给斯洛兰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没吃下去是不会中毒的姑奶奶!况且,中了脑花菌的毒都是直接晕倒,我从没见过腹痛的!”
独臂男人急得直抹眼泪,就差拿头撞墙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暂时信你。”
琳赛于心不忍放下了剑。
就在琳赛苦于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时,洞穴内响起了脚步声。随着脚步声逐渐逼近,琳赛看清了来人。
原来是柳真,她松了口气,向柳真解释了目前的状况。
“我看他挺健康的。”
柳真示意琳赛回头,只见斯洛兰此刻正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地上,除了脸色有些微微泛红,和刚刚判若两人。
“你……这就好了?”
“好……好了。”
独臂男人本想借此机会挑选一个完美的□□,再将自己的记忆移植进去,追回早已改嫁的妻子。
他自知身体残疾,不是斯洛兰的对手,才想出了用脑花菌毒昏他的办法。实际上,吃了脑花菌只会陷入短暂的昏迷,并不会有生命危险,男人计划趁斯洛兰昏倒时举行移植仪式。
琳赛将男人的目的告诉了柳真,向他征求意见:“现在该怎么处理他?”
“这种人死不足惜。”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在柳真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杀意,但这种异样的感觉转瞬即逝,她再次看向柳真时,他已经眯着眼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
“即使是追妻,也不该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说呢?”
琳赛赶忙点头附和。
(4)
“安保局的人刚刚在外边巡山,已经找过他们了,说是一会儿就来。”
说着,斯洛兰不知又从哪里捡来一根麻绳,将男人捆了起来。
温妮莎和霍尔坐在一边,饿的肚子直叫唤。
“你真的没事吗?”
得知斯洛兰在山洞内曾剧烈腹痛,温妮莎忍不住关心道。
“你们应该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烤点面包。喂!厨房在哪边!”
看到男人向左边扬起下巴后,斯洛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昨天夜里他偷吃了几颗冰箱里的草莓,冰草莓才是他腹痛的罪魁祸首。斯洛兰逃一般掀开门帘溜了出去,这件事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听到午饭有着落了,霍尔立刻喜笑颜开,他没想到斯洛兰这种爵府少爷居然还会烤面包。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入宫前的日子,由于父母经常不在家,他们三兄妹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妹妹比他小两岁,姐姐不在时,就会承担起照顾他的重任。
自己喜欢的玛格丽特面包,妹妹买不起,就自己学着烤,小小的手上都是烫伤。
明明他才是哥哥。
等见过姐姐,他还要再回城西看看妹妹,霍尔这样想着,觉得空荡荡的心又重新被期待所填满。
(5)
渡鸦轻轻落在窗边,为亚伦带来了关于斯洛兰·柏林的最新情报,他展开信笺,上面仍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斯洛兰失去了记忆,的确没有再继续监视他的必要,一切都要等到他恢复记忆后再说。
根据琳赛上次带回的情报来看,应该是有人派杀手处理掉了罗宾,宴会厅里出现的罗宾可能是雇主,也可能是杀手本人。但很明显,他已经无法从死人口中得知什么了。
阿尔弗雷德则更像是被秘术袭击了,听说他跑出宴会厅后,自己又满脸疑惑地回去了。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新奇?哼,见鬼去吧!”
亚伦吐出一口烟圈,将视线投向了墙上的合照。
照片中,他正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二人前方坐着百枝。男人额头上贴着一个创口贴,伸手比耶;他叉着腰,胳膊上还挂着一筐草莓;百枝则拿起一颗草莓送到嘴边。照片定格在这个瞬间,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作为一个秩序者,他不得不频繁跨越时空,维护各个空间的稳定运行。几年前,亚伦因为跨时空秘术一案来到了1900年的赛里斯。
这是他第十九次穿越时空,一开始的新奇与期待早已被消耗殆尽,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忏悔与折磨。
也许只有在员工面前,他才会表现出一副为历史所倾倒的模样。
不知道会在当下的时空存在多久,也不知道下一次会去往哪个时空,就这样吧,干脆永远抓不到人,选一个时空养老好了。
亚伦时常会生出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