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前段时间太闹哄,没来得及说,二来是她性格慢热,不常与旁人袒露私事。但看季槐清与她如此亲近相熟的模样,一直瞒着反倒不合适。
“我和未婚夫分手了。”她缓了缓,还是开口。
不出所料,齐司辛和季槐清具是一惊:“什么?”
牧念河吁了口气,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们。
两位大小姐很是气愤的,尤其是季槐清,直接言明,以后她手里的生意绝不会和姓奇的合作。
齐司辛在家不受宠,全仰齐戌鼻息,此刻也仗义执言:“能力范围内,绝不会给姓奇的好脸色。”
季齐两家的人说句话的分量不是闹着玩儿的,说不定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以暴制暴不是她的本意,于是牧念河连忙制止,说自己已经放下了,说出来只是不想隐瞒朋友,并没有想麻烦朋友替自己收拾对方的意思。
“为了这样的人费心思,不值得。”她摇头。
季槐清二人见她实在坚持,最后也没再说什么,说以后有合适的男人第一个介绍给她。
晚间,牧念河送她们回市里,她接替了齐司辛开返程。
季槐清嚷着要坐副驾,齐司辛拗不过她,骂骂咧咧的自个儿坐去了后排。
等红绿灯的间隙,牧念河抻了抻酸控的脖子,余光瞥见季槐清正盯着自己,不禁失笑,“你看我做什么?”
牧念河不常笑,大多时候是素着一张脸,神色淡淡的听人说话,基本分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所以经常有人觉得她在不开心,说她很难接近。
眼下她一笑,季槐清便像得了允准似的,撒着娇拱过来,“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牧念河僵着一只手任她搂着,直到绿灯亮才脱身。车子起步前,她心中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季家的人都这么粘人吗?
—
回市里已经到饭点,三人顺便约了晚餐,餐厅是季槐清定的,一家宜宾菜馆。
季槐清点菜,她先去了躺洗手间。
洗完手,整理妆容的时候,大衣口袋中手机震动。
最近联系她的人不少,但没几个是她想联系的。沉出口气,再拿出来一看,果然,是自加上好友只有过寥寥对话的牧回白。
消息是刚发来的,很长一段,没有任何问候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今天见了阿雩,他说你想自己开工作室。也好,自己当老板比给别人打工强,说出去也体面些。
资金方面我会支持你,你祖父留给你的嫁妆我用了一部分,剩下的你和奇雩结婚后我会给你,你拿去开工作室吧。
对了,我和你弟最近在争取东旗的标,我前几天和阿雩提过一嘴,你再提醒提醒他,好像是他母亲那边的亲戚在管这件事,让他给疏通疏通。」
冷冰冰的文字,完全命令的语气,生硬而理所应当。
牧回白俨然未将她说的不结婚放在心上,不管是认真的还是气话,在他那里,这个婚不结也得结。
牧念河被气的呵笑,立刻低头打字:「用了一部分是用了多少?」
对面消息回的很快:「百分之六十左右,怎么了?都用在公司里了,将来会回本的。」
「和银行贷款都有利息,你擅自动用祖父留给我的嫁妆,你打算给我多少利息?你的行为违反了祖父的遗嘱!」她手指迅速敲字,下一秒就截了屏。
等了一会儿,牧回白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将自己发的消息一条条撤回,也不再回应她的话,只是给她下最后通牒:
「你妈今天去和奇家谈你们的婚事了,双方家长和阿雩已经定了婚期,就在下个月12号。我不管你怎么想,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不然你就是不孝,别人骂得是牧家,更会骂你祖父祖母没有教好你。」
「再说了,这是你自己挑的人,有苦也得自己咽,当初也不是别人逼着你和他谈恋爱。」
牧回白的话简直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观。
冷漠、势力、自私,将一切撇的一干二净。
牧回白是个男人,不会不明白同为男人心里的那点肮脏。可如今,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卖起女儿来一点都不手软。
牧念河关掉手机,低着头双手撑在大理石台上,冰凉的台面穿过她的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却依旧不能压下她满心的怒火。
从洗手间出来,她脑子里塞满了牧回白的无耻之言,一餐饭吃的浑浑噩噩,季槐清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吃过饭后季槐清要送齐司辛回去,她家就在附近,说要自己走回去。季槐清见她神色不对,也不再挽留,任她自己去了。
牧念河跟着人流往前走,双手插在大衣兜内,木然而被动的走着。
中央大道还是如此繁华瑰丽,华灯璀璨,游人如织。在这座城市的最中心,巨大的LED屏幕循环播放着季氏集团的广告,新能源、科技、房地产、影视、珠宝......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季氏不涉猎,大屏豪不吝啬的向人们展露着季氏王国的荣耀与权柄。
牧念河站在寰玺大楼下仰头看,滚动的巨屏照刚好滚动到今年青企峰会的现场照,上面的人坐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