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即将跟薛二叔走纲船!
这对于薛家族长一脉来说,自然是好事一件。
若是薛蟠历练出来,就算能力平平,也比之前各种表现不靠谱要强。
好不容易回家一次,薛蟠自然是各种倒苦水。
“母亲不知,刚刚去津门的时候,二叔就让我负责一处工地的活计,那叫一个苦累!”
“不管是烈日炎炎还是刮风下雨,都得好好盯着!”
“那帮子劳力一个个就知道耍滑头,想尽办法躲懒,一旦监督有所松懈,他们就敢磨洋工!”
“因为延误工期的事情,我被二叔狠狠训斥了一通,那次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母亲不用着急,二叔又不是刻意针对,津门那边的工地上,又不止咱们薛家子弟,还有王家和史家子弟,就是族学那边好几位同学都在!”
“后来,还是二叔将身边得力长随派过来,我这才将工地的活计迅速处理干净!”
“之后,我又被二叔派去城里的商铺那学习,要尽快明白商铺的运营规矩,特别是进货以及出货渠道必须清楚!”
“最后,我跟着二叔一起在码头窝了一段时间,算是大开眼界了,码头哪里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环境各种脏乱差,不管什么时候到处都是污垢,气味难闻得要死!”
“最叫人头疼的则是码头劳力的管理,动不动就拉帮结派大打出手,为了一天多几个铜板的收入,码头上的劳力是真的敢下狠手的!”
说起这个的时候,就是以薛蟠的傻大胆,都不由变了颜色。
薛姨妈听得好不心疼,看着薛蟠瘦削了一圈的脸膛,心中各种复杂情绪汹涌。
若是可以,她自然不会希望薛蟠吃苦,可惜薛蟠乃是薛家名正言顺的族长,以后可是要肩负重责的。
事实上,薛蟠此时的体型相当正常,之前还有些虚胖的说。
经过在津门的历练,原本身上的傻气少多了,不管是神色间还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多了几分精明。
“现在好了,我已经通过了二叔的考验,过几天就能和二叔一同上纲船!”
说起这个,薛蟠就忍不住一阵眉飞色舞:“按二叔的说法,我能随着纲船一路直接赶赴钱塘那边!”
接着便是一阵挤眉弄眼,笑呵呵表示,纲船还能在金陵那边临时停靠,让他可以站在船头或者码头上活动活动。
薛姨妈自然是一连声叫好,几句话将薛蟠哄得眉开眼笑好不开怀,一直等薛宝钗从女学放学这才停歇。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疲惫,又或者在津门那边有其他经历,薛蟠难得早早回房休息,而不是邀朋呼友去青楼楚馆潇洒。
薛姨妈将薛蟠之前说过的话,又和薛宝钗说了一遍,最后不满道:“你二叔也是个心狠的!”
薛宝钗很有些无语,好笑道:“母亲,二叔这是明显在培养兄长呢!”
“兄长这次的津门之行,几乎将走纲船的所有门当都亲身感受过一遍,以后接手起来可要轻松简单得多!”
“你是说,你二叔有意让蟠儿接手他的纲船活计?”
薛姨妈吃了一惊,摇头道:“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
经过差不多一年多时间的接触,薛宝钗自然对自家亲二叔的性情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