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来喂她吃饭。
潸潸被这样一“照顾”,哪还有机会离开,每天就只能在房中静养,偶尔封之信会轻轻背着她到院中走几圈,晒晒太阳,过过风。每当这时,潸潸总会问:“你是怕我生虫吗?”
封之信笑答:“是怕你化蝶。”
养了十来日,潸潸的伤已大好。
这些时日,她一直找寻着机会离开,但始终没能得逞。
这日午后,小憩了一会,她醒来听了听屋外的动静,忽的坐起身——此时门外竟然无人。她又仔细听了听院中的动静——居然亦无人。
她飞身落在窗边,又等了等,门外依然毫无动静,除了不语玩耍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声,一丝一毫人的气息都没有。
她轻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这个房间,又走进灶房,轻轻转了一圈。
未见山很小,她在这里住的时日也不多,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和封之信有关,有他的贪嘴、有他的忧愁、有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他每次推门进屋的动作都会带着他特有的气息,还有他吃饭的习惯、说话的方式、他温柔的眼神和温文尔雅的姿态……
但机会难得,她该走了。
亓官初雪摸了摸怀中封之信在灵洲城时送她的玉佩,作为丫鬟潸潸,这件玉佩,是她唯一的至宝,要走的话,自然要带在身上。
以防万一,她并没有运内力,而是一步一步向着未见山的侧门走去……
不语围在她腿边,又是咬裙角又是蹭腿,仿佛看懂了她的心思,明白她要走,竟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眼看着还差几步,只要走出这扇门,天高海阔,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也都无怨无悔了。
她刚要伸手去推门——
忽然,就听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预计再有一个时辰,庭芝就进安庆了……”
亓官初雪一惊,这个声音她记得,是太子礼的声音。
太子礼绝对不会一个人来未见山,那么封之信……
她停下脚步,立时就准备转身往回走。可惜只走了一步,未见山的侧门便打开了。
“潸潸?”封之信当先走了进来,看见她站在侧门门口,一脸惊讶,担心的问:“你怎么起来了?”
潸潸立时将背一塌,轻轻答道:“我起来晒晒太阳,省的作茧化蝶。”
封之信轻声一笑,喊她:“过来见过公子礼。”他走过去扶她。
潸潸盈盈弱弱的往封之信的身上一靠,被他搀扶着向太子礼微一行礼。
太子礼挥了挥手,哈哈一笑:“我都听说了,这要是再让你行礼,我都觉得自己禽兽。”
她尴尬一笑,说道:“少爷,你们聊,我进屋了。”她轻轻挣脱了封之信的搀扶,向着自己房间缓缓走去。
封之信目送她背影走进房间,才问礼:“堂屋还是灶房?”
礼笑道:“你家小灶娘都不在灶房,咱俩还是去你屋里说话。”
亓官初雪回到自己屋中,往床上一趴。
没走成。
心里反而有窃喜。说不定又能再和封之信相处个几日。
然而,她歪头思考——刚刚为何没有听到封之信和太子礼的气息?一点也没听到。
难道是自己内心中本就不想走,所以主动忽略了什么?
实在不应该。
她拿起一块点心,趴在床上一边吃,一边运功听着太子礼和封之信的对话。
太子礼问:“子厚,可有办法?”
封之信摇头:“‘木笼’的守卫都换成了王兆的人,我试了几次都没能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
礼轻皱了皱眉:“王直押运,这一路上,庭芝恐怕没少受苦,今晚,圣父会见他一面,却不准其他人参与,据说连王兆也不行,看来圣父对于庭芝造反的事情并未全信,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封之信沉默片刻,说道:“边疆若没有庭芝,实是大患。但想名正言顺的救出庭芝,还需从长计议。”
亓官初雪心中一沉。
原来是澹台师秀这个家伙出事了,难怪礼会来未见山。
她听他二人又说起朝堂之事,不再运功,反复思索着刚才的话:不刻就要进安庆、要关入木笼、圣人今晚单独面见澹台师秀,还有机会……
还有什么机会?没有机会会怎样?
她这些时日一直就在未见山养伤,对于江湖之事全然不知,不想竟然会出这样的事。
就听房间门口封之信的声音传来:“潸潸,你今晚好生吃饭养伤。我恐怕要很晚才归。”
礼笑问:“子厚啊,你可真是让我惊叹不已,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封之信微微一笑:“走吧,咱们到白虎门去等庭芝。”
听他二人已走,亓官初雪翻身坐起。
她将点心往床头盘子里一扔,站起身来。
她得去看看,澹台师秀到底怎么了。
她听了听院中的动静,封凡封玉居然没在,整个未见山,除了她,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看来确实是有大事要发生的节奏。
她开门走出房间,一步一步走到侧门前,推开侧门走了出去。
同样可以天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