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上前把事情一说,云爹和车夫都阴沉了脸,车夫呸一声:“人拐子都是该下油锅的东西!”
云爹道:“这事你们做得对,救的不仅仅一个小孩,而是一大家子。”
云清撩开车帘,拿了一件披风递给叶峥让他给小孩披上,叶峥云爹带小孩坐了放行李那辆车,其余人在一辆车里挤挤,反正离京城没多少路了。
车上,小孩还说了个惊人的消息,那拐子不止拐了他一个小孩,而是从城里偷了五六个小孩还有一个女人,都关在那林间破庙里,另有四个身强力壮的拐子看着,王元宝因为听开镖局的爹说了很多故事,被拐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好,可惜那时候已经出了城,三里坡附近有个乱葬岗,村民嫌晦气都绕路走,就成了那伙拐子拐了人现成安置的地方。
王元宝理清现实后故意抹花了脸装乖,不哭不闹,还用家里教的办法挣脱绳结悄悄等着。
果然拐子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哭闹的小孩身上不大留意他,趁着拐子吃了酒打瞌睡的时候王元宝悄悄跑出来,可惜他人小脚程慢,还没跑到官道上碰见人,拐子就追了来,幸好遇见叶峥他们,不然被拐子抓回去,他两条腿就保不住了,可能连命都要丢。
叶峥一听不是临时起义还是团伙作案,这还了得,当即吩咐车夫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京城报案。
车夫一路快马加鞭,三公里的路全速前进不多会功夫就到了。
京城的城楼可比州府高多了,看着巍峨又气派,城楼上一杆大旗,上下站着些卫兵,每一个进入京城的人都要停在卫兵处说清楚哪里人,进城干什么,非本地户籍的还要看路引,但是不收费。
人潮涌动,队伍缓慢行进中,叶峥心里焦急,但也没法子。
在人堆里排了一会儿,忽然有一队十人的兵士骑着高头大马过来,领头的和守城卫说着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一直老老实实坐着的小孩忽然眼前一亮,掀开帘子朝着那骑兵领队大喊:“二叔,二叔!我在这里!”
叶峥阻拦不及,就见那领队一秒变了脸色,直冲着叶峥这里就过来了。
这领队乃是京城城防卫所的一名小旗,名王阡直,是大通镖局王大通一母同胞的弟弟。
“元宝!”
“二叔!”
王阡直瞧见自家苦寻三天不见的孩子,惊喜之情可谓溢于言表。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元宝你怎会弄成这个样,这些是何人?”
王元宝见自家二叔鹰隼般的视线扫向自家的救命恩人,忙出言解释:“二叔你不要误会,这是我的恩公,是他们救了我——对了,坏蛋,二叔你快带人去三里坡的乱葬岗,那里有一伙大坏蛋,抓了好几个孩子还有个女人,你快把他们救回来!”
王阡直一听,几日来城里小儿密集丢失案有眉目了!
忙叫了身后的一个手下将王元宝送回家,又喊上城楼附近巡视的一队卫士,冲叶峥和云爹一拱手:“多谢二位搭救之恩,此刻有紧急要务脱不开身,你们先进城,过后必携全家上门当面感谢。”
说完,让一个守城卫领叶峥他们走了另一条只给达官贵人进出城门口的通道,自己扬鞭一挥,带着人赶往城外三里坡。
叶峥几人的马车被恭敬请到另一个门洞中,卫士例行公事般看过路引,问了一句上京干什么,叶峥答了句赶考就放他们过了。
不过就是个小插曲,一进城叶峥就把之前事忘了。
京城繁华果然不是平安镇那等贫瘠之镇可比,一进了城确定了人身安全,云罗氏大着胆子掀开马车帘子一瞧,那高大的建筑,飘飞的酒旗,熙攘的酒楼,还有大街上行路百姓身上的衣着,脸上的精气神,都和她认知中的完全不一样,不由就瞪大眼张大了嘴。
草哥儿也是一样的神色,瞧着外头样子都看呆了,那嘴张得,估计飞个苍蝇进去也不知道。
不过大家舟车劳顿了一个月,比起领略京城繁华,此刻找个落脚地安顿下来梳洗梳洗吃顿好的才是正事。
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哪家客栈好,干脆不想那些,瞅着哪家热情哪家瞧着干净就进去了,开房的时候特地给两位马车夫也开了间,一路瞧着他们兢兢业业最辛苦,晚上还轮番不睡值夜,应该的。
听说让歇一晚养足精神明日再走,虽是最便宜的双人间,两位车夫还是点头哈腰连连道谢,起码今天能洗个澡睡个好觉了,这还是头一回有雇主体谅他们辛苦,把他们当人看的,往常都只马车里睡着,那还是好的,有那不讲究的,一到地方连马车也不让停着修整,也不给水,轰着他们赶紧离了的,千人千样,都遇见过。
叶峥他们开了三间房,多给了五文打赏吩咐小二烧了热水送上来,四个大人两个宝宝都好好搓洗了番,草哥儿带着小豆子洗,搓得面色红润脱去一身旧皮才觉得一口气喘过来了。
他们委实累了一路,洗漱毕匆匆用了些饭菜就抱两个宝宝捂到床上,一人胸口窝一个,倒头呼呼大睡了,连两个宝宝都没有闹,安静陪着爹爹们一道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夕阳西下,叶峥睁开眼的时候只觉满室微黄,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感。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