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活着享受人生呢,头脑发昏只想叶峥放过他,尖起嗓门大喊一声:“没,没有河神,没有河神,都是我编出来的骗人的,没有河神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过,四野寂静。
打斗的声音也停下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里集中过来。
叶峥等所有人看够了,才拉回铁链,将神婆像垃圾一样丢到地上。
神婆手软脚软,像蛆一样软倒在地。
她,她刚才说了什么?
神婆脑中一片空白,捂住砰砰跳的胸口朝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恨不得重回一分钟前掐死自己。
“你,你再说一遍!”有个妇人扑上来质问,“什么没有河神,你再说一遍,我家哥儿就是四年前被你丢到水里面嫁给河神的,你现在说都是你编的?”
神婆不敢看妇人的眼睛,她在这些人跟前一向高高在上,被奉为神仙婆婆,平日说话只要假借神仙之名谁都不敢违抗,什么时候这样一个老妇人也敢对她大呼小叫了?
想是这样想,可事实上不仅如此,在场谁的眼睛她都不敢看了。
“该死的,我杀了你!”一个老汉冲上来,一掌扇在神婆头上,又一把薅起辫子往地上砸。
神婆捂着脑袋哀哀叫痛,嘴里说:“放过我,放过我。”
叶峥完全不同情,反而放下铁链拍拍手上的灰,给老汉让开一条道,让他出气出得更方便。
下头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了,那悲声当即就响成一片。
“呜呜呜,我可怜的外甥啊。”
“我的小哥儿啊,娘不该信了这婆子的话啊。”
“杀千刀的老虔婆!这些年你骗得我们好惨啊。”
“杀了她。”
“打死她!”
“把她丢下河也让她尝尝孩子们的滋味儿!”
那婆子被抬起手脚,急了,冲着族老那边大喊:“族长,你不能不替我说话啊,那些钱财我都和你分的,还有葛族老,你也都是知道的,出了事你们不能把王八脖子一缩,不管我啊!”
“什么,族长也知道?”
“葛族老也知道!就是是成心骗我们的!”
“杀人偿命!”
族长再也摆不起架子了,跺着脚解释:“我不知道,你这婆子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葛族老自然也不会承认:“我和族长哪里知道你的乌七八糟!乡亲们哪,我们也是被骗了啊,这求河神不是为了风调雨顺吗,谁能想到这婆子是骗人的啊,也知道她是个骗子,我们肯定不能由着她害苦大家啊!”
“我有证据!”那婆子接着喊,“我收到的钱都是和你们族长分的,还有契约书,契约书就藏在他家堂屋左起第二块砖下头,你们可以去搜!真的!”
“还有葛族老那里我每年都有送足了孝敬,对了,这个可以用钱银钱赎身的法子还是他教给我的,说给够银钱就赎了闺女,让别家给替代,不给够的人家万万不能心软,这样下回谁都哭一哭穷,谁还真给银子——”
说到这里,百姓已是听不下去了,操起锄头扁担,捡起石块就冲几个人打来砸来。
那葛族老心狠,把年迈族长挡在自己跟前,本以为可以挡下一阵,谁知一不留神踩空,身子一歪竟跌下黄水河去,水流湍急,只见葛族老掉下去就像一块大石头掉进水里,咚的一声就没了顶,再没出来。
大启朝不鼓励动私刑,但面对这样的恶人坏人,大家不约而同保持了缄默,控制住了没有去救他。
族长被村民抓住狠狠打了一堆,直打得头破血流和老虔婆丢做一堆,两人哀哀求饶,但村民的哭声比他们更响,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痛苦,是将亲人送入死门的绝望,撕心裂肺。
叶峥用手捂住云清的眼睛,不让他直视这种惨状。
云清长长的睫毛刷着叶峥掌心,带来阵阵痒意,缓解了不少压力。
这时候,县令姗姗来迟。
他在家待着正由第八房小妾伺候着听曲享乐呢,忽然有差役急急来报说黄水村出事了,有个人自称雁云郡王,带了伙人打断了黄水村的河神祭典。
县令一听当场就惊得打翻了葡萄盘子,小妾作势要恼,被他一巴掌扇在脸上老实了,县令起身掐指一算,雁云郡王的车驾这两天差不多是该经过大邑县了。
县令怒骂:“你底下都是些死人吗,不是早让他们盯紧了,郡王车驾一到就来报信的吗?人都出现在黄水村了你们才来报?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是吧。”
那差役委屈:“大人冤枉啊,那自称雁云王的人只骑了马,随身只带了几个随从侍卫,并无车驾啊!”
“那他们怎么会到黄水村的?去干什么?”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只以为有人冒充雁云郡王,刚想上去盘问,就被打了一顿,其他兄弟也被得不成,小的这是冒死才赶回来禀报大人的呢。”
县令眼珠子一转:“他的侍卫很厉害?”
“以一当十的厉害,小的们都被打得动不得!”
“他们衣着打扮如何?”
“小的也没细看,都是相貌堂堂,衣着华贵,尤其是自称雁云郡王的人,穿得最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