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条纹玩。小短腿晃来晃去,双胞胎姐妹俩离老远笑她。
笑音软软,圆润清亮,像是刻意训炼出来的。
听着听着其实也就习惯了,宋时瑛开始心大地犯困了。
她靠着墙打瞌睡,好像睡了一个世纪,她又被人抱起来了。宋时瑛睁眼,朦胧中看到了十三娘。
灯光照射下,她的脸显得格外柔和。
“醒了?醒了就回去吧。”十三娘靠近她讲话:“今晚谢谢小小姐给我撑场面了。”
宋时瑛傻傻看她,被她抱着跨过了黑木门槛。
布帘子从她额角打过,宋时瑛回首看去,负责撩帘子的青年男人冲她笑了笑。她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腰好像是直不起来的。
这辈子好玩,也好真实。宋时瑛她没心没肺地想。
出门等一会就有好黄包车上来了,十三娘自如抱她上了位子。腰直不起来的人渐渐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小点点。
风有点大,宋时瑛忍不住缩脖子。十三娘问她是不是冷。
宋时瑛点头,然后就被她拢到怀里了。
她身上有种香味,大概是喷了香水。
她摸了摸十三娘衣服上的亮片,闷闷开口:“为什么我不能喊她们姐姐呀?”
“还没忘啊?看来小小姐也会记事了。”十三娘柔柔道:“她们俩啊,是将来要一块卖的莺花。”
她动了动身子。
“莺花是什么?那你呢?你是不是花魁?”宋时瑛眨眨眼,很没情商地问她。
十三娘笑,被人问是不是花魁也不生气,“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可当不上花魁。”
宋时瑛哦了一声,缩她怀里避风,不说话了。
黄包车停在一处二层欧式洋房前,宋时瑛被十三娘抱着下了车,仰头看白色的屋顶,“我家真漂亮。”
十三娘也跟着点头,这座房子确实漂亮。
进门看见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光头男坐在暗红的皮沙发里,拿放大镜看黑白的报纸。
十三娘问了句好,光头男抬头看了眼宋时瑛,淡淡道:“回来了。”
宋时瑛不敢说话,她欺软怕硬。光头男好凶,看上去像逃狱的罪犯。
迎面走来一个灰白头发盘发的老妈子。她笑着从十三娘手里接过宋时瑛,把她往怀里抱。
宋时瑛从一个年轻的怀里到了一个年老的女人怀里。
老妈子抱着她往楼上走,白漆楼梯疙疙瘩瘩,漆得不平。远远地听见十三娘的声音,她说多谢平爷爷
宋时瑛眉毛蹙成一团,想那个光头男竟然是自己的爸爸。她有点不开心,她是个颜控。
老妈子嗤笑一声,然后又缓了语气,像是诱哄一样开口:“小小姐肯定被那个女人折腾坏了吧?”
宋时瑛目光上视,摇了摇头。
老妈子人一哽,做了个升天的表情,继续问她:“她掐没掐小小姐哟?”
宋时瑛还是没眼力地摇头。
老妈子气上来了,推门,把宋时瑛放在大床上,又转身鬼鬼祟祟关了门。
她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本子,从后揽住宋时瑛,翻了几页,道:“这是母亲,小小姐还记得吗?”
宋时瑛终于有了点眼力见,哪怕什么也不认识,还是点了点头。
老妈子这才笑了,“儿不忘母,这是天生的。”
宋时瑛终于出聪明了一点:“……那个女人是我的继母吗?”
“那她可不行,姑爷是什么身份啊。”老妈子不知道是在和她讲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晚上老妈子就睡她旁边,打呼噜声音小小的。
宋时瑛躺着发呆,眼瞪得老大,她在梦里这个家的人际关系。
她爸爸是一个叫“平爷”的中年秃头男;她妈妈好像不在家,大概率是死了;十三娘是平爷的女人,出身烟花之地,且不会当她的继母。
和她睡一块,会打呼噜的老妈子可能是她妈妈的陪嫁佣人。她喊平爷“姑爷”来着。
这个家好有钱的样子,看上去也好乱。
她睡着时的最后念头是——她为什么会在梦里睡觉?不过要是一直醒不来就好了。醒了又要头疼选文选理了,真烦。
第二天早上,入眼的还是老旧的架子床,宋时瑛突然慌了。
梦好像有点长。她拉着老妈子的手,说:“奶奶你掐我一下,看我会不会醒!”
老妈子向后缩脖子,“小小姐没睡醒?那也不能接着睡了,张先生来了!”
张先生是谁?宋时瑛不知道,她下死劲掐自己的胳膊,嘶,好疼。
好像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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