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筝宁回头,就看到一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黄衣少女,看上去应该也就比现在的自己大个两岁左右,只是骄纵的表情对上陆筝宁,却是一脸鄙夷。
有点眼熟……陆筝宁努力回想着这张脸,自己好像在那本画册上看到过,是谁家的孩子来着?
黄衣少女旁边的紫衣少女也开口了,不过却是帮着黄衣少女说话“怎么,新来的陆三小姐难不成是个傻子不成?难为人家长公主心心念念的女儿竟然是个傻子。”:
“妙瑜,矜月。你们别为难陆妹妹了,人家刚回家,想来也是不认得我们的。”另外一旁穿着淡青色的少女却是开口替陆筝宁解围来着,还不忘朝陆筝宁报以歉意的一笑。
妙瑜?难道这就是那个总是打压欺负女主姜妙锦的嫡姐姜妙瑜吗?那旁边这个就应该是沈矜月了,家里是个不大不小的武将,跟着姜妙瑜她爹混的,原书倒是没交代她的结局,但是和姜妙瑜一起的,估计结局也不好。至于这个看上去温温柔柔的,书里好像没写,画册上好像也没有……
姜妙瑜一点也不给李妩情面,直接就怼道:“李妩,你少在这装好人,不是你说来看她的吗?也不知道陆大公子怎么会有这么个妹妹。”
李妩……那更没听过了。陆筝宁一边静静看着三人表演的同时,努力回想起这个名字来。
看到陆筝宁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李妩温柔解释道:“陆妹妹,我叫李妩,家父是新上任的京兆府尹,三月前才来京任职,想来陆妹妹没有在那本记录京中贵女的画册上见过我的样子。”
“你和她说这些做什么,看着就不是个聪明的,养在外边那么多年,估计什么规矩礼仪都不懂。”姜妙瑜再次上下打量陆筝宁一眼,依旧一脸不屑,“陆大公子那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居然有这么个妹妹,还不如不接回来,她回来第一天长公主就出事了,害的陆大公子要守孝三年,我听说当初长公主生她时就难产,还差点没了性命,说不定就是她克死长公主的……否则怎么会丢在外边不管不顾十三年……”
这姜妙瑜的嘴可真毒,陆筝宁虽然不相信克母这种说话,但也明白在封建的古代,这种罪名一旦落实那那人一生便也毁得差不多了。故而毫不留情地回怼道:“我虽然是养在外边,可我是由广济寺慈恩大师养育教导的,姜姐姐这样说我,难不成是说慈恩大师不懂礼仪,故而将我教得也不好。”
陆筝宁又上下打量了姜妙瑜一眼,继续道:“更何况我即便再不懂礼仪,也不会像姜姐姐一样,在别人府上的丧晏上穿得这样招摇,还大声嚷嚷吵闹。”
“你……”姜妙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梗着脖子继续嘴硬道,“哪怕你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你克死你母亲的事实,说不定慈恩大师也是被你克死的!”
“慈恩大师是功德圆满,你却说他是被我克死,是置慈恩大师于何地?置广济寺于何地?”陆筝宁反驳道,看到其他人都被姜妙瑜的大嗓门给吸引过来,有些不虞的皱起眉来,她可一点也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是谁说长公主是被陆筝宁克死的?”陆崇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响起,倒是让陆筝宁小小惊讶了一下。
“我娘说的!如果不是陆筝宁克死她母亲,怎么十三年前要送到府外去养,怎么如今一接回来长公主就死了?”姜妙瑜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话的是谁,就已经将心里的话和盘托出了。
等她回头对上陆崇充满愤怒的目光,顿时哑了声音。陆崇那种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人,哪怕放下武器多年,生气的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何况姜妙瑜这样的小丫头。
陆崇不好朝姜妙瑜这样的小丫头发火,却是将目光对上了人群中匆匆赶来的姜妙瑜的父母,冷笑道:“想不到姜侍郎和姜夫人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
“镇国公误会了,只是女儿家的口角之争罢了……”姜牧节连忙开口解释道,随即朝自己身旁的夫人周婉韵骂道,“无知妇人!你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
“姜侍郎也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陆崇显然不吃姜牧节这套,“既然今日各位都在,我便在此一道说了,我夫人的死与我女儿没有丝毫关系,我女阿宁也绝不是什么克母的灾星,如果日后再有这样不堪的流言,诸位就别怪我陆崇不给各位留情面了。”
陆崇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陆筝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陆裴之站出来,朝姜妙瑜几人作揖道:“阿宁是我陆裴之的妹妹,也烦请诸位日后莫要再刁难于她。”说这话时,语气依旧如往常一般温润,但眼神却是赤裸裸的写满了不悦,姜妙瑜几人对上陆裴之的眼神,知道是自己理亏,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阿宁也是我的妹妹!你们若欺负她,也别怪我不客气!”陆易之也是不善的看向几人,比起陆裴之的还算客气,他眼里的厌恶简直都快溢出来了。
小小的陆秀宁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家三个男人都发火的情况,有些害怕的扯了扯陆筝宁的袖子,小声道:“姐姐,秀秀不饿了。”
陆筝宁有些哭笑不得,安抚的摸了摸陆秀宁的头。还是郑秋容站出来打破了这场僵局,将众人重新招呼上桌,这场闹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