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更近了,她清晰地看到雪柳和金桔的身影。
“公主——”雪柳赶忙上前蹲在床沿前,紧紧握着夏如晴的手。
“太好了,公主果真在这儿。”金桔长舒了一口气。
“让你们担心了,我还好。”夏如晴倾着身子,目光柔和望向她们,“你们怎么找来的?”
雪柳率先开口,“公主,您一夜未回,婢子和金桔很担心,去找了驸马,驸马说您在这里,让我们先行回去,明早再来。”
“原本那个婢女不让我俩进来,说是公主您还在睡着,婢子不信,只好推开她们跑进屋里试图大叫大喊看看公主的反应,谁知突然冒出两个侍卫要扔婢子出去。”
“是的,幸好公主传了我们。”金桔跟着说道。
“真是好险啊。”夏如晴叹一声,“对了,三弟如何了?”
“公主放心,皇后娘娘一早便去守着三皇子了,苏院正也在,目前三皇子无大碍。”金桔回道。
金桔瞧着夏如晴眼睫下的青色,目光颇为担忧,“公主,您嗓子是不是受伤了,婢子听着感觉不对。”
“嗯,伤着了。”夏如晴抬手抚了抚脖子。
“婢子一会让苏院正过来给公主瞧瞧。”金桔说道,“公主可还有其他不适?”
“我大腿红肿,如今行走不便,”夏如晴慢声道,见金桔要上前查看,又说:“甭担心,昨晚已让人上了药,暂且无事。”
金桔瞧见夏如晴腿上一大片红肿遍布,愈发心疼,心中对景少凌的怨懑愈深,“驸马何苦这般对待公主,若是娘娘尚在,瞧他如何猖狂!”
雪柳亦激动,语气愤愤,“就是,驸马太过分了,凭什么对公主动手?”
“公主您不知,扶风和石燕到现在还未下榻,扶风伤势颇重,都吐血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夏如晴脸色一变,语气着急,“他们还好吗?有没有请太医相看?”
金桔见夏如晴急了,赶忙呵斥雪柳,“看你说的,都把公主惹急了。”她目光对上夏如晴,“公主放宽心,已看过太医。他们无大碍,扶风内伤颇重,伤了肺腑,需要静养;石燕还好,伤口稍浅,修养几天便可愈。”
“那就好。”夏如晴颔首,神色瞬间放松,“他二人是我从宫里带来的,受命于我,无论如何,在这公主府里,你俩与他们可要齐心相扶,可明白吗?”
雪柳和金桔相觑一眼,齐齐回道:“是。”
“你二人过来扶着我下榻。用完膳后,我要去探望三弟。”夏如晴掀开薄衾,“皇后娘娘今日回宫,礼不可废,须得恭送娘娘。”
书房。
景少凌正在案前提笔挥毫,一旁的随从垂着眼安静地研墨,时不时抬眼瞧着自家主子笔锋下的字。
不一会儿,一身着劲装的青年快步走了进来,视线与研墨的男子刚好对上,只见那男子突然向他伸吐舌头,嬉皮笑脸的。
青年眉头皱起,目光不客气地瞪着那搞怪的男子。
“回来了,方秋。”
唤为方秋的青年一顿,立马移开眸子,落在案前景少凌的身上。他清了清嗓子,直起身子道:“是的,爷。”
“如何?”景少凌放下手中的笔,平淡的眸子看着方秋。
“爷,沈先生传信说晓得爷的打算,他立刻动身来洛安,不出四五天抵达公主府。”方秋说道。
“嗯。”景少凌颔首,“辛苦你了,一会下去好生歇息。”
“是,属下遵命。”方秋垂眼作揖道。
这时研墨的男子骤然说道:“爷,那属下呢?可有吩咐?”
不待景少凌发话,方秋先一步出声,语气颇重,“方春,你放肆!”
“凶什么凶,爷都没说话呢,你急啥眼呢!”方春瞥一眼方秋,毫不客气呛声道。
方秋噎了一声,狠狠盯着方春。方春看到了,懒得理睬,目光重重落在景少凌身上。
见这两兄弟一言不合就吵嘴,景少凌颇为头疼,捏了捏眉心,缓声道:“方春。”
正忙着和亲哥斗气的方春浑身一凛,赶忙收起脾气,端正神色,语气肃然,“爷,尽管吩咐,属下立马去干。”
听他如此说,景少凌挑眉,似笑非笑看着他,“是吗,交你去盯梢华阑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