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了。
打断你们的是一个巨大的哈切声,你的视线穿过纽特的肩膀,米诺就站在他身后,夸张的不加掩饰。
“你俩好了没,我以为都中午了。”米诺走到你面前,低下头看你,嘴角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中午好啊,惹事精。”
“你来干什么?”面对米诺有些幼稚行为,你在心里悄悄笑了一下,你似乎知道这个男孩对你看法的真相,这是你敢逗弄他的原因之一。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便喜欢上了他无所适从的失措神情。
“当然是领早餐,这不是你的工作吗?”
“很可惜,刚刚最后一份已经分发完了,等下一轮吧。”
你看到纽特抱着自己的那一份,偷笑着绕到米诺背后的餐桌去了。
“什么??你公报私仇啊!”
你怕你绷不住脸上的笑意,只是用汤匙指了指空空的桶底:“怪自己运气太差吧,男孩。”
当然这个小玩笑没有开很久,第二批早餐很快出炉了。你给这位行者老大的三明治里额外赠送了新鲜的培根和鸡蛋,算是为你俩的小小战役画上了句号。
最忙碌的时间已经过去,空地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工作状态,餐厅只剩下一些收拾碗筷的伙计,弗莱潘在你面前坐下,顺便慷慨的为你盛了一大碗咸肉粥。
“多谢。我真佩服你,能把这些打点的这么…..有秩序。”你手指扣着碗壁,狼吞虎咽的咽下一口食物,不满的肠胃终于消停了下来。
“这只是预热,莱薇。”弗莱潘的口吻变得故作神秘。
你没心思和他猜谜,没等你安心吃完这份迟到的早餐,你就被随后赶来的人招呼进了建筑队。手上被塞上锤子,赶上屋顶,甚至参与了瞭望台的图纸绘制工作。
起初工作的动力是为了“洗白”自己,为了争得在空地的位置,但渐渐你发现,不间断的头痛和脑子中的声音却在你专注卖力时消失了。
今天晚些时候,天空依旧明亮,天气却变得很热,空气闷得像凝固住一般。菜园中不时传来空地人之间小小的,抱怨天气的声音。热乎乎的汗珠从你的额头滑落,顺着脖颈淌下,让衬衫粘在了你的皮肤上。当你继续挖你面前的泥土时,你感觉到所有男孩儿都在盯着你,说实话,这让你有些尴尬,但你还是忍了下来。
‘我不能停止工作。’你想。这对你意义重大,是你最有效的止痛剂。
细小的,动物扒拉草叶的细碎声音再次钻进了你的耳朵。一开始你以为是风,但这种快速扇动的声音似乎愈来愈大,像是在向你靠近。
你从驼背的姿势站起来,靠在园艺的铲柄上,环顾四周的空地。
起初你以为眼前的东西是某种飞虫,但当你眼睛捕捉到它的身体在阳光下微弱的反光时,你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
类似小型金属管的身体,像蜘蛛一样许多的腿,让它可以地面快速移动——刀锋甲虫,他们就是靠这个东西来监视林间空地的。
不要招惹它们,会受到攻击。
脑海中闪过纽特的提醒,这是你还保持警惕的原因之一。
你确实见过它们很多次,自从你来到这里,你就不得不学会接受这些监视的视线,但眼前的这只似乎和其他机器有些不同。它飞在与你眼睛持平的高度,可以称作眼睛的部分却没有电子摄像头的红光。
它看着你,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像是要同你讲话。
“嘿!你还好吗?”扎特从植物中站起身,把草帽的帽檐向上推了一下。
刀锋甲虫在扎特和你讲话的前一秒,就钻到你的身后,你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落在你盘起的头发上,金属腿轻轻的移动着。
“当然….”你重新握住园艺铲,强行让自己忘记脑袋后面强烈的违和感,“就是有些累了。”
这确实是实话,你手臂和背部的肌肉已经因为疼痛紧张的抽搐了。
扎特叉着腰,想了一会儿:“莱薇,我知道你今天已经忙活不少了,你应该休息一下,我不会和阿尔比说的。”
“谢啦,扎特,我欠你一次。”你不想搞那些虚伪的客套,朝他眨了眨眼睛。
扎特弯下的身子又淹没在杂草中,刀锋甲虫也从你的头发跳到地上,它在你的靴子前停留了一会儿便转过身,向前快速地爬行。鬼使神差的,你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没有人注意到你,与其说是巧合,倒不如像是这个机器计划好的路线。它最终在隐秘的树荫下停下,不再领你向前。
“你想做什么?”你蹲下身子,盯着它。
刀锋甲虫面对着你,伸出一只细长的腿,在泥土上划动着。
M A Z E.
“迷宫?”你看着由四个字母拼写成的单词,疑惑的把它读了出来,“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做什么?”
刀锋甲虫却不再有任何的动作,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你是谁?”
这个诡异的监视者在你问出问题的一瞬间扇动翅膀,消失在了你头顶的树冠之间。
这可以算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刀锋甲虫消失的地方只剩下从稠密树叶间洒下的光斑,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