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墨染不可能真的就此对犰白不闻不问,气消了后再加上犰狄的求情便顺水推舟的解了她的禁足。
虽然失去了联姻了的价值但她身上还有其它的利用价值,跟天帝那种敢作敢当的坦坦荡荡所不同,犰墨染是一个做了坏事还想让人夸他高义的虚伪之人。这些年他可是用犰白这个亡兄遗孤笼络了不少人心博了不少好名声。
过几日,是东海龙族五公主生日贺辰,犰狳与东海交往甚密犰白不出现肯定是不行的。
犰狳位于东海之滨与东海龙族是万万年的老邻居了,万年前的东海曾是龙族的天下,可随着犰狳一族的崛起提到东海人们往往想起的是东海犰狳而非东海龙族。按理说被人抢了风头的龙族该记恨犰狳才是,可东海龙族与西海龙族狠厉好斗的性子不同,是龙族中最为温润和善的一支并不计较这些,再加上犰狳三千年前曾帮东海击退过外敌,两族间的关系一直还算不错。
犰白与龙水水从小就熟识,但这并不妨碍她准备在对方的生辰宴上艳压四方大出风头。
女侍们在殿内有序站定,手里捧着五颜六色的华美衣裙依次上前给半躺在碧玉摇椅上的犰白展示。一个时辰过去了,女侍手中的衣裙换了一波又一波,一边给她打羽扇一边偷吃葡萄的乌喜都吃完了整整一盏,犰白还是没有挑到满意的衣裙。
侍女呈上一条艳红色流苏裙,犰白只淡淡看了一眼就烦躁地挥了挥手,还犀利点评道:“红色太艳,从后面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块珊瑚。”
又一女侍呈上了一条墨绿色的拖尾凤裙。
犰白抬了抬眼皮,冷冷道:“你自己看这裙子像不像海带?”
侍女中不乏踩低捧高之辈 ,出了门忍不住跟同伴抱怨道:“还当自己是个金尊玉贵的小公主呢,等嫁到天族去,我看她连这等衣裙都穿不上。”
“嘘,小声点,要是传到四公子和族长耳朵里,小心你的小命。”同伴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劝告道。
“呵,你以为咱们族长是真心宠爱她这个侄女啊,不过就是个和亲的棋子罢了,如今还是颗废棋。”
“废不废棋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废话,估计就看不到后日的东海龙宫了,好了,快进来拿衣服送过去吧。”
漂亮女侍仍有不服但仍是闭嘴取了衣服悻悻先走了,并没有发现身后紫衣女侍瞬间沉下去的脸。
又经过几轮挑选后,所有的衣裙都被犰白以言辞犀利的理由否定掉了,还是站在队尾的紫衣女侍灵机一动,“二殿下送来的礼物中好像有两箱衣饰要不我让人取来看看?”
犰白眼皮都没抬,“一个废物能送什么好东西来。”
合盟订婚礼后在男君正式上门送聘礼前需送一份小礼到府上,君勿生的礼前些日子便到了只不过一直没送到犰白手上。但想必对方也拿不出来什么好东西送她,可话虽如此在这女侍的多次相劝下犰白还是允了让人抬来看看,只她现在乏了要休息一会,午后再继续挑选。
女侍们低头往外走时乌喜逆着人群走了进来,擦肩而过时紫衣女侍垂着的目光从对方拎的食盒上不着痕迹地划过,眼神微不可查地轻轻闪了闪。
看完君应龙来信的犰白有点意外但还算淡定,这么多日过去了他竟然没能成功杀了君勿生,难道有人非要她嫁给君勿生不成?
有能力这么做且有理由这么做的只能是青丘公主,想必之前暗算她一事约莫也是对方的手笔。
青沛瑶,能让青丘族长宁愿与太子生出嫌隙也要逼着他的女人果真有几分本事。只要知道了对手是谁便好,因此犰白虽有些生气但还算淡定,倒是一旁的乌喜有点跳脚,公主要真的嫁给无权无势的二殿下她不会以后只能吃米饭青菜了吧。
“公主!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挑耳坠啊!”乌喜冲到梳妆台前,“这三殿下真是没用,连灵力这么差的君勿生都搞不定,还什么战神,战龟还差不多。”
“要不我去趟天族把人。。。”乌喜把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不必,虽然你脑子无趣还饭量大但目前本公主还没有换侍女的打算。”犰白将华丽的珍珠翡翠耳饰扔回匣子里,又捡了一只红宝石的在耳边对镜打量。
戴好左耳后,犰白又伸手去取另一只红宝石耳饰:“去把刚刚那件红色的衣裙取来。”
“您不是嫌弃那件穿上像珊瑚吗?”
“那是在海里像珊瑚,我现在又不下海。”
乌喜不解,“那您要去干吗?”
犰白不耐,“见海龟。”
君应龙第一次见犰白是在西海龙王二太子的生日宴上,当时她也是穿着这么一身红裙,醉醺醺的君勿生错把她当成了颗珊瑚树醉倒在了她的身上。
要是一般的女君或公主肯定早就吓得吱哇乱叫了,可犰白却就这么默默让他靠着甚至还帮他重新包扎好了手上的伤口。
君应龙早已对艳冠六界的犰狳公主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才知这传闻并不可信。
六界第一绝色是真,但面前笑盈盈的漂亮女君怎么看都跟嚣张跋扈四个字毫不沾边甚至与此相反。
见肩上的人离开,犰白也揉着肩膀站了起来,“你终于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