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我,笑了,眼里盛满月光,再饮一杯,这次带了些洒脱和轻松。
“不过,你为什么不愿意在两位里选一位皇子呢?”我有些好奇。
沈轻云沉默了片刻,还是轻轻叹息道:“我,总觉得,差一点。”
我一愣,看着他,他的意思是,看不上两位皇子?
那他看得上谁?
他也觉得失言,挥了挥手道:“我就一说,两位殿下还是很优秀的。”
我沉默了。
他依旧喝着酒,好像在思考,在挣扎着什么,满是愁容。
最后,他看向了我,不,这么说不准确,他看向了我和我身后的沈家。
我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轻云,若能造福天下百姓,你无论做了怎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他愣怔。
“所以,答应我好吗?做个好官,无论身处何位,都造福百姓。”我举着酒杯,笑着看他。
他也看我,眼里的阴霾消散,只剩下坚定和柔情。
之后的日子,他不在愁眉苦脸,而总是很忙碌,我发现他有了些变化,不再像当初初入仕途的青涩和莽撞,而是更加内敛与圆滑,官场改变了他许多,他似乎有了很多心思和考量,但外表仍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沈轻云,从才华横溢的探花郎变成深思熟虑的谋略家,但风骨依旧,这是我的看法。
但对我,他总会卸去重担,愿意和我分享和讨论,我也喜欢和他谈天说地,甚至发表政治见解,可能因为我是现代人的缘故,有时我的视角可以比他更广阔,眼光也更长远。
“婉婉,你作为女子真是可惜了。”他不止一次感叹道。
每当他这么说时,我总是笑笑,然后不由想起前世,那个不再可惜的年代。
皇帝病情加重,朝堂风云变幻,而在这时,我怀孕了。
沈轻云听到这个消息时很高兴,握着我的手傻笑,我也高兴,但到底有些恐惧,毕竟在医疗不发达的古代,生产会要命的。
其实一开始,我是畏惧且逃避生孩子的,因为我这个身体太年轻了,在现代,别说生孩子,就是在这个年纪结婚都是很早的了,所以我很抗拒生孩子。
还有一点,如果我生下了孩子,我就走不了了。
但我还是怀上了,这是在所难免的,毕竟沈轻云只有我一个妻子,而且没什么避孕措施,我又没有理由搪塞他,能拖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所以,该来的总会来的。
其实虽然恐惧和抵触,我大抵还是高兴的,为喜欢的人生孩子,大概也是种幸福。
只是这种幸福对于我这个身处古代的现代人,不知是不是真的幸福。
因为朝堂的不稳,沈轻云经常忙碌到深夜,但他还是会挤时间来陪我,吃穿用度都尽力给我用最好的,尽管他的俸禄也不多。
而我一直安心养胎,用现代的方法尽力调养自己的身体,然后看着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有欢喜,又有惆怅,还有一点恐惧。
这段时日我两耳不闻窗外事,沈轻云也似乎刻意隐瞒了很多事和他自己的负面情绪,只给我笑脸和安慰。
再过一段时间,我临盆了,尽管我精心的调理,但还是难产了,真的疼,似乎将我两辈子的疼痛都用在这一刻了,疼到想死,想一走了之,想昏过去算了,但不行,疼痛让你清醒,然后就是更大的疼痛。
所有人都鼓励我加把劲,可我只知道疼,只知道流泪,基本使不上力气。
太可怕了,太痛苦了,如果可以,我不想再经历了。
虽然难产了,但最终还是顺利生下来了,也算母女平安。
我生下了一个女孩,健健康康的,我和沈轻云都很高兴,他兴奋的抱起孩子,仔仔细细的打量,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婉婉,看,她真可爱!”
我轻轻的笑了。
我和沈轻云给孩子起名叫沈涣,小名就叫涣涣。
我们都喜欢时不时就叫上一声,这孩子也很可爱也乖巧,总是笑,不怎么哭闹。
我很喜欢这个小生命,或许这就是母爱吧,我只要看着她,就觉得开心,沈轻云亦然。
我前世一直就想要一个女孩,如今得偿所愿,将之前许多顾虑都抛之脑后了,只剩下满心欢喜了。
但我知道,这个时代,对女子,是何其不公。
而就在涣涣快周岁的时候,政变发生了。
因为怀胎十月加上养胎的缘故,我也不知道官场上发生了什么,总之似乎错过了许多。
这场夺嫡之争,赢的不是大皇子也不是三皇子,而是四皇子。
四皇子,哦不,现在是清绪皇帝,联合二皇子,扳倒了大皇子和三皇子,夺得了皇位。
当然,这只是短短的叙述,但这行文字下藏了多少血雨腥风和刀光剑影就不得而知了。
而沈轻云,作为最早归入清绪皇帝麾下,夺嫡之争中的最大功臣之一,几乎是平步青云,倍受赏识,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他一举成为最年轻的吏部尚书,一时间风光无限,无数人追捧。
原本因为夺嫡之争而门可罗雀,如今也是门庭若市。
我感慨着这官场沉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