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濂忙道:“绝对真心,天地可鉴。”
一时说笑了在座几人。
很快他又道,“哪天有空你们也去我家,我也好尽尽这主人之谊。”
“好!”大家一致赞同。
他们几个做同窗的时候关系就很不错,只是后来宋修濂外出赴任,几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尤其是原文彰与林溪辞,与宋修濂几乎断绝了来往。
后来宋修濂回到京城,做了太子太保,与林溪辞共事东宫,两人经常照面,慢慢地关系又恢复学生时代那般亲密。
与原文彰却始终不咸不淡。
这会儿大家聚在一起,不过几句寒暄之语,便把关系拉回了从前。
或许,这便是同窗吧。无论近或是远,无论多少年不曾见,又无论立场对同与否,只要人坐到跟前闲扯上几句,时光仿若可以倒流,他们坦诚以待,一如从前。
同窗之情,至纯至真。
“爹爹,还要吃。”
宋景溪推了一堆瓜子到宋修濂跟前,宋修濂随手拿了一颗就要剥,旁边的宋景沅却起手到宋景溪跟前,“妹妹,给!”
然后宋景溪便被塞了一嘴的瓜子。
嘴里正嚼着呢,那边原文彰就招了招手:“景溪,来,到原伯伯这里来。”
宋景溪往人那里看了看,很快就从宋修濂腿上下来,向主桌走去。
原文彰侧头与程奂生道:“奂生,你去把备下的荷包拿来,给孩子们些压岁钱,让孩子们高兴高兴。”
程奂生微一颔首,起身离了座位,不过片刻便返回来,手里多了几个荷包。
荷包是红色的,上面绣着个“福”字。
五个荷包,每个孩子各给了一个。
孩子们纷纷以礼拜谢,宋景溪也学着样子行礼道:“谢谢原伯伯,谢谢程伯伯。”
原文彰脸上漾着笑,在她头上轻轻摸了摸,“乖巧伶俐的丫头,你爹生了你们两个,真是上世修来的好福气。”
宋景溪仰着小脸天真地说:“我不是我爹生的,我是我娘生的。”
原文彰哈哈大笑:“确实是你娘生的你,不过却也少不了你爹的功劳。”
说着,抓了把糖塞进宋景溪上衣兜里。宋景溪得了糖,并不往她爹那里去,而是径直走向了谢广筠那桌。
走到跟前停下,她掏出几颗给到谢忱手里,“哥哥,吃糖。”
自从谢忱认宋修濂做了干爹,两家孩子的关系也较之前好些亲密。每次只要谢忱在,宋景溪就跟块牛皮糖似的粘人跟前,有什么东西只给他分享。
比对她的亲姐姐宋景沅还要亲近上心。
为此,宋景沅心里没少起酸。她自认为自己待宋景溪不薄,什么东西都先尽着妹妹来,而妹妹胳膊肘外拐,心里只有她那个干哥哥,没有她这个亲姐姐。
心里发酸,宋景沅拿了桌上的一颗糖塞进嘴里,那边谢忱也吃下去一颗。
“甜吗?”身边的李叙问谢忱。
谢忱分了一颗给他:“你尝尝。”
李叙拆了糖纸把糖塞进嘴里,唆了几下,摇头:“没我给你的甜。我那里还有好多,回去了全都给你。”
谢广筠侧过头与他们道:“小孩子少吃些糖,对牙齿不好。”
李叙看了谢忱一眼,回谢广筠:“是,老师,叙儿记下了。”
谢忱手里还握有两颗糖,听了他父亲的话,赶紧将其揣进了兜里。
孩子有孩子们的心思,大人有大人们的话头。
这边宋修濂说:“文彰兄,我进门时见你府上翻修,可是有什么喜事?”
原文彰道:“边关战胜,我想武彰该回来了。武彰走的时候府上便是如此,若他真能回来,我总不该这样迎他,我要焕然一新迎他进门。”
年前,原武彰率领的边防军给羌敌致命一击,主将惨死,兵士死伤无数,没个一年半载羌军怕是难以恢复原样。
消息传到京城时,正是大年三十,皇帝宴请百官共贺新岁。
边关战捷,皇帝大喜,金口一开,要重赏原武彰,给他封官进爵。皇帝虽没说召原武彰回京的话,可话里之意却又让人忍不住妄揣圣意。
原将军定关十一载,战功赫赫,皇上便是不顾念两家之间的姻亲之情,君臣之情总该稍些恩予。
人离家十一年了,于亲于情,都该召回。
所以原文彰要翻新房子,不管人回来与否,起码让自己心里多了份依托。
这边李叙听了他小舅要回来,脸上又是希冀又是喜悦,与原文彰说:“舅舅,小舅他终于要回来了吗?打我出生起便没见过他,只听说他打仗特别好。待他回来了,我要他教我战术,将来我也要像他一样,领兵作战,戍我边疆,护我同胞,保我朝万民康安。”
原武彰走的时候是在正月,李叙出生在人走那年的四月。他没见过他的这个舅舅,却听说了关于他的所有战绩,对他满是崇拜与敬佩,便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原文彰却给他泼了凉水。
“别说我不同意,便是你父皇也不会应允。将军可不好当,刀枪无眼,稍有不慎,人就可能有去无回。你是皇子之身,论谁也论不到你上战场。”
李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