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冷然上前,一把拽过清芷,手掌微动,到底忍住了。
“姊妹间拌嘴几句本是常事,可你竟敢对姐姐动手,还不快向你大姐姐还有侯爵夫人赔不是?”
清芷没有理谢清蕊,只是在侯爵夫人面前低下头:“给夫人添麻烦了,是清芷不好。”
侯爵夫人微微一笑:“不妨事,只是大姑娘额头上的伤不轻,不如先去房间歇着,等大夫来瞧一瞧。”
向氏本跟在曾氏身后,此时走到谢清蕊面前,心疼道:“我们蕊儿生得娇嫩,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但愿不要留疤才好。不过你到底是姐姐,不论什么时候都该让着妹妹的,怎么能与妹妹起冲突呢?”
谢清蕊伏在向氏肩头,泪珠涟涟,“母亲教训的是,我不该逞口舌之快,应该让着妹妹的。”
向氏满意地点点头,又转过身与侯爵夫人说道:“她们姊妹间闹不快让夫人见笑了,蕊儿受了伤,我们也不便再叨扰,日后再带着她们来侯府赔罪。”
如今这样的情况,侯爵夫人也不好再留,再三说不会放在心上,并一路送出园子。谢清蕊被向氏牵着,一直到出了府门,向氏回身皮笑肉不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伤在脸上,你们倒真是狠得下心来,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老太太交待吧!”
向氏带着谢清蕊踏上马车,又瞪了谢清菡一眼,谢清菡不敢与清芷说话,连忙低下头也钻进马车里去。
曾氏脸色冰冷,可在侯府门前,到底是不好发作,待走到车架旁,才咬着牙道:“在侯府里,在侯爵夫人面前,你被下蛊了不成!”
曾氏的怒气在意料之中,她一心盼着清芷得嫁高门大户为兄长助益,所以在外人面前从未透露过清芷的身份,给足她嫡女的尊贵,可今日清芷当着那么多人对自家长姐大打出手,曾氏的怒意可想而知。
清芷被撇下了,曾氏没允许她上车,她被撇在了侯府门前。
好在谢府离忠勇侯府不算太远,她记性好,大概能记得来时的路。入汴京月余,除了老太太答应给她们姊妹几个添新衣时,清芷往东城门的几间铺子里逛了逛,打那儿就再也没出过府门。
清芷不想那么快回府,或打或骂她都不在乎,只是厌倦了。
午时,正是东门集市开市的时辰,清芷随着人流往热闹处走,集市内店肆林立,街旁酒家里飘出浓浓的酒香,店门前小推车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吃,长桥上有个卖糖人的老翁,面前是一妇人带着个幼童,幼童舔了舔手中糖人,一脸满足地笑了。
清芷也不由得唇角一弯,这一笑被身旁卖玉石的小哥儿看到,小哥儿连忙推销:“姑娘可是喜欢这块玉?不是我吹嘘,满东市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玉了,您看这上面的花纹,琢的是朵盛放白莲,姑娘您真是好眼光,。”
清芷一怔,低头看了眼商贩手中的玉坠,小哥儿连忙递到她面前,堆着笑:“姑娘您瞧。”
清芷淡笑:“敢问……平南王府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