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说道:“芷儿长大了,如今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若是……有心悦之人,兄长定会为你做主。”
清芷心中惴惴,还以为心事被兄长看穿,而谢江诚见妹妹面颊绯红,更知赵三公子的猜测不假,大概姑娘家总是脸皮薄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日后他留意些便是。
二人离了主母院落,却是往东院去,清芷隐隐猜到,果然就见三哥哥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略有些严肃说道:“这是沈小侯爷赠的药膏,你给清蕊送去。”
“我不去。”清芷止步不前。
谢江诚知道清芷轻易不会闹脾气,此刻这样子是真的不想去了,便耐心道:“昨日的事我略有耳闻,也隐约知道你为何动手,可就算是她有错在先,自有长辈为你做主,你也不该动手打她。且是在旁人家里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一个姑娘家,若是给外人留下个不好的名声,谁还敢来谢府提亲?”
“听说清蕊额头上的伤可不轻,她若真在脸上留了疤,你心里能好过?”见清芷面有松动,谢江诚又好生劝说妹妹:“今日特地留了半日时间想带你出去逛逛,你若不想去,那我可回国子监了?”
“别!”清芷拽住兄长的衣袖,到底是答应了,本来那日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从金陵往汴京走的路上,谢江诚就答应清芷到汴京后,好好带她四下逛逛,可清芷好不容易等到兄长得空,府门处的小厮却突然来禀报三公子,说府外有人找。
清芷以为又是国子监的那些个监生,闷闷不乐道:“你让我去给她送药赔礼,我去了还让她好一阵抢白,如今三哥哥要食言不成?”
谢江诚便笑说那他出去打发了,清芷自然知道这是玩笑话,毕竟公务要紧。
可谢江诚离开没多久,又让人来喊清芷,清芷出了府门,就看到赵初临与三哥哥站在一起。
谢江诚一面招呼清芷出来,一面对赵初临说道:“甭管你有多要紧的事,今日我答应了清芷陪她游玩,无论如何我是要带着她的。”
赵初临淡淡一笑:“并无要紧之事,只是府里太过热闹,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吃杯酒罢了。”
“是为了初秀兄大婚之事?”
“不说这个了,走,请你们去南楼。”赵初临有意岔开话题,对清芷道:“三姑娘可知这汴京城的南楼有三绝?一绝酒、二绝肴、三绝曲儿,待会儿让你三哥哥好好为你介绍介绍。”
清芷见赵初临有意无意望向三哥哥,觉得奇怪,便听三哥哥清咳道:“待会儿去了南楼你少说些没谱的,我只是见琴儿姑娘可怜才多关照些。”
“我可没说什么,莫不是你心中有鬼?”
谢江诚无奈,拉着清芷就走,清芷下意识回身看了眼赵初临,他不紧不慢跟在后头。
汴京南楼原本叫做南怀搂,因在城南,大家为图顺口,只唤南楼,后来竟连原本的楼名都不大喊了。城内贵族大多是南楼的常客,一楼不列席,只在北面搭了个戏台,二三楼都是独立的包间,清芷跟着他二人上了二楼,寻了个包间进去,房门是敞开的,方便听戏。
“芷儿,你手怎么了?”谢江诚突然皱眉,望着清芷。
清芷低头一看,连忙把手腕处用衣袖遮挡住,如今是初夏,衣衫渐渐单薄,她抬手时衣袖下滑,露出手腕处的青紫,竟恰被三哥哥看到。
谢江诚紧盯着她,清芷只好轻声道:“昨日被她掐的,已经不疼了。”
谢江诚一叹,雪白的手腕一片青紫,哪能不疼,但有赵初临在场,两个妹妹打架毕竟不是光彩的事,他只是吩咐清芷要好生擦药,并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