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蓁蓁,你叫什么?”
“谢清芷。”
是了,那日赵初临喊的好像就是清芷,“好妹妹,那日是我不好,我并不是冲你,只是心里难受罢了,你别生我的气。”
清芷摇头:“我没有放在心上,谭姑娘也忘了吧。”
清芷从谢江诚口中得知了谭姑娘的事,怜她都来不及,又怎会生她的气呢。
谭蓁蓁与平南王府长子赵初秀两情相悦,谭蓁蓁是爽利的性子,二人也不避讳,时常一同出入。
汴京城里的人都以为能喝上二人的喜酒,可转眼赵初秀就与秦国公家的姑娘订了亲。
如今婚期将至,平南王府与秦国公府一片喜气洋洋,谭蓁蓁心里岂能好过,自然对平南王府的人都没好气。
清芷没有别的朋友,上次在侯爵府闹出那件事,汴京城的贵女们都以为谢清芷是不好相与的,自然也不会主动来与她相交。
谭蓁蓁自然也听说了那件事,可那日侯爵夫人摆宴她没去,只是听旁人说了几句,如今见清芷是这样的好人儿,自然不信那些个传言。
反而与清芷玩笑:“下次若谁再欺你,你不用自己动手,就你这小身板太容易吃亏了,我来替你教训她。”
清芷失笑,谭姑娘的性子果然如赵初临说的那般,不愧是武将世家出身。
鉴于侯爵夫人对清芷的喜爱,曾氏这些时日对清芷也和气了许多,从前对她不闻不问的人,如今会主动给她裁新衣、置首饰。
这日吴嬷嬷亲自来给清芷量尺寸,笑着说:“姑娘好像长高了些,不过看着更瘦了,姑娘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做,别委屈了自己。”
清芷知道吴嬷嬷真心待她,笑着应下,忽地想到一事,便说道:“母亲既请了好的绣娘为我做新衣裳,不如将大姐姐和二姐姐都一并叫来,每人都做几身。”
“难得姑娘有这份心,只是夫人未必愿意。”曾氏与向氏不同,向氏八面玲珑,从来对她们姐妹几个都一视同仁,有什么东西也从不会少了清芷的,不过是在老太太面前赚个脸面。可曾氏却是个孤冷的性子,对清芷都不上心,更别说大房那两个了。
“这不过是我的私心,母亲若不愿就算了,我就是想着二姐姐的生辰快到了,借花献佛罢了。”
只给三姑娘做新衣裳也就罢了,可若给二姑娘也做了却没有大姑娘的份,又说不过去,吴嬷嬷知道她们姑娘是极有分寸的,便道:“这事儿不难,与夫人说一声便是,等二姑娘生辰那日,你们姊妹几个都穿着新衣裳也喜庆。”
之后谢清菡为这事专门来感谢清芷,如今天气逐渐闷热,姊妹俩就在院里杏花树下坐着,谢清菡羡慕道:“听说这位姓孙的绣娘,手艺是一等一的好,京中好多贵人想请她做衣裳都请不去,还是因为侯爵夫人与她交好,她才肯来咱们府上的。侯爵夫人对你可真好,日后就算你做了她儿媳妇,也定然不会受气。”
清芷微窘:“二姐姐乱说什么呢,侯爵夫人待人宽和,对小辈们都是极好的。”
“你又在装糊涂了,这可是好事啊,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谢清菡眉头一挑,口中的旁人自然是指谢清蕊。
清芷想到那日去给谢清蕊送药,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心底到底有些愧疚不安,当时她一生气就扔了一把石子出去,没想到就正打到她额头上。
“如今来了汴京,她心思也不在你身上了,她不来欺负你,你又何苦招惹她?”清芷缓声道:“如今姊妹间都长大了,还能在一起几年?能和气些便和气些吧。”
谢清菡眼睛一红:“我倒是想和气,她如今只是暂时没空来理我,你以为她真转了性子?真希望她早点嫁出去,不然我几时才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