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很晚才回来,他在车库停下了车之后,看着窗户中亮着着的光芒坐了很久很久,他打开了车窗,修长的手指随手的抽出了一条细长的薄荷烟。
带着薄荷的凉气的烟从他的喉间进入,一路随着烟雾蔓延到了他的肺里,带起一片冰凉的滋味。
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司徒澈脑中回忆起他下午时候离去的话,等他一起回来。
他叼着烟,亮起的火光在呼吸中,忽隐忽现,司徒澈呼出口中的一缕烟气,白色的烟雾弥漫在空中,几乎模糊了那窗口的灯光。
他从来没有正视过这盏灯,或许说他从来都不用正视,就算是再晚回来,这一盏灯也都会是亮着的。
司徒澈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可是今天看到这盏灯的时候,他却突然有一种如噎在喉的感觉。
他那么多时间,都没有回来过,这个灯是每一夜都这么的亮着的吗?
司徒澈没有想太久,他打开了车门,在清冷的月光下走到了门前。
可是他脸钥匙都没有拿出来,就看到眼前的门被打开了!
司徒澈错愕的抬起眼,就看到唐景夕煞白着小脸,披着一条薄薄的毯,赤着脚站在司徒澈的面前,惊喜的望着他喊道:“阿澈!你回来了!”
“你怎么——”司徒澈紧紧地皱着眉。
唐景夕连忙将人拉进屋子里,“外面风凉,我一直都在听着动静,刚才听到车在楼下停着的声音,我还以为不是你呢,想着到底是出来看看,还真是你。”
他笑着给司徒澈拿过来一双鞋,也没有顾得上自己没穿好。
倒是司徒澈将鞋子踢到了唐景夕的脚边,冷声道:“穿上。”
唐景夕一愣,点点头将鞋子穿好。
司徒澈这才给自己随便的拿了一双套上,被唐景夕如此突然的出现,他前一秒的思绪被大乱了,此时隐约的闻到一股香味,他抬头看去,瞳孔顿时紧紧的缩了一下。
在餐厅的桌子上,好好的摆放着一桌子的菜肴,乍看之下足足有七菜一汤,可想而知面前人为了今晚约定,做了多少东西。
唐景夕在注意到司徒澈的目光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晚上做的有点多,刚才睡着了,吃完之后就没收拾。”
司徒澈看着桌子上明显连筷子都没有动过的菜,喉间有些发痒,他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特别特别的苦闷。
就像是再喝莲子茶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咬到了莲心,那番苦涩让他狠狠的咬紧了牙根。
唐景夕瞧着司徒澈脸色不大好,他越发的小心翼翼了,完全收敛了刚见面的时候还有些跳脱的笑容,小心翼翼的看着司徒澈说道:“你、你不开心吗?我不是故意没收拾好的。”
“我不是说这个!”司徒澈忍不住火气的,用粗暴的口吻打断了唐景夕的话语。
可是在接触到唐景夕染上惧色的目光后,他又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我、我没说你。”
唐景夕轻颤的点点头,下一刻,从他的肚子里就传出来一声清晰可闻的咕噜声。
司徒澈的目光凝视在对方平坦的腹部,青年的脸上因为羞耻而染上了红潮,他湿漉漉的目光看着司徒澈,万分不好意思的道:“我、我……”
“真的吃饭了?”司徒澈面无表情的看他。
唐景夕低下头,小声的嗫喏:“做饭的时候,吃了一点。”
司徒澈险些都要气得笑出来,他直接抓住这个青年的后颈的衣服,将人带到餐桌边上,冷声道:“现在给我吃饭。”
唐景夕看着饭菜,眼中水光闪烁,也没有拿起筷子。
心烦气躁的看着对方,司徒澈见状道:“还不快吃!”
唐景夕又是一惊,完全不敢大声说话:“这些都凉了,我还是去热一下吧。”
刚还催促对方的司徒澈又是一愣,他别过眼,像是不想说话一般的挥了挥手。
唐景夕就像是逃脱升天的兔子,抓着他的储备粮就躲进了不远处的厨房。
司徒澈见状更是烦躁的揉了揉额头,他告诉了自己,要对这个兔子好一点,可是从下午得到那个消息之后,司徒澈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
他对唐景夕的关注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唐景夕没一会儿就捧着热好的饭菜出来,在看到司徒澈脸上未褪的烦躁时,全身更是缩了一下。
司徒澈全然当做没看到这个反应,他看着低头乖乖吃饭的唐景夕喊道:“我没回来,你就不知道吃饭吗?!”
“因为阿澈下午说你要回来吃饭的,所以,我想等你。”唐景夕低着头,眼中含着水汽,他有些哽咽的说完,清澈的水滴就顺着他弧度优美的鼻梁落到了饭上,他没抬起头,低低的说道:“你别生气了,我、我以后尽量不会这么做了。”
是不会等他,还是不会再不吃饭。
司徒澈想问,可是可悲的发现在他这么粗暴的对待下,他完全没有勇气问出口。
全身凌厉的气势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他坐在唐景夕的身边,冷冷的皱起眉,“饿着肚子等我,值得么?”
“值得啊,”唐景夕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