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游子夜中行)”
从灵动变换着的音色,和像水一样缓缓流淌的人声里,霍普洱的思绪也顺着那些一块块下榻的白色琴键的缝隙回到了记忆深处.
那个悠扬而绵长的温柔女声,也曾这样引导着她摁下一个个音符,那幢夜晚总亮着光的老式别墅,也曾在许多个下午回荡过简单而重复的小调,那个温馨而别扭的家庭,也曾因为某件生活小事而乐趣丛生.
而玛丽亚教她弹的第一首曲子,就是小星星.
那的自己对这个乐器了解得并不深刻,直到玛丽亚用那双灵动的双手向她耐心展示起音符拼凑起来的奇妙,霍普洱才从这些黑白条块里感受到了它的魅力,她只记得玛丽亚第一次弹起这首莫扎特谱曲的英国童谣时,星星好像确实会从琴键里跑出来,顺着歌声在眼前亮起来.
如今她也站在了同样位置,将这份闪耀传承.
“Though I know not what you are
(我仍不懂你何物)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一闪一闪小星星)”
“真——棒!”
霍普洱笑着拉长了夸张的尾音,其实让她欣喜的不是小孩含含糊糊但完整地坚持唱完,而是她即使嘴巴没唱对,手指也并没有弹错琴键.
这对两岁小孩而言,足矣让人感叹天赋异禀了.
“You know”
霍普洱伸手轻抚起女儿充满肉感的脸颊:“Your grandma was BRILLIANT at piano(你祖母以前钢琴弹得【很卓越】的)”
霍妮:“Grandma?”
“她的名字,叫玛利亚·柯林斯·卡博·斯塔克”
“So Long(好长)”霍妮说.
“Yes”霍普洱点头:“But You have to remember(但你得记住),因为她是你的祖母,也是妈妈的钢琴启蒙老师”
霍普洱一直以来其实对音乐没什么天赋,那时的她坚持练钢琴,不过只是想以此为契机和玛丽亚多些相处,她喜欢靠近这个温柔又优雅的母亲,她的温柔充满力量,她的优雅沁人心脾.
而她们之间这份始于1985年的唯一羁绊,却随着1991年的那个永恒冬季的到来,划上了句号,以五线谱作序曲,黑色葬礼为终章.
原来六年时光并不孛长.
“…”想到这霍普洱眼眸一低,心里有些空唠唠的.
“Mama”
霍妮拉过霍普洱的手指缓缓放下琴键上:“Tiny Stark One more time(小斯塔克,再一次)”
霍普洱喉咙微颤,酸了鼻腔,但这次她没再去纠正女儿的口误,而是笑着带她续弹起了这首承载着记忆的小调.
“Alright…(好)”
如果不是Honey,霍普洱大概再也不会在家里摆放钢琴这个乐器了.
“我得出趟新远门了”
扭开房门的娜塔莎探进一个头往里看了看:“和你说一声,没打扰你们吧”
霍普洱笑着摇头:“去哪?”
“亚洲”娜塔莎进门后抱起霍妮亲了口,作为临行的告别:“具体地址和位置Fury没有告诉我”
“多久?”霍普洱问.
娜塔莎耸了耸肩示意她也不清楚:“Fury希望我多带些凉快的衣服,因此我猜那边大概有个男人堆等着我去骗情报”她忍不住又伸头在小孩脸颊蹭了蹭:“噢我会想念你这块小脸的”
“注意安全”霍普洱伸手从娜塔莎手中抱过霍妮:“和小娜阿姨说再见Honey”
“See You Natty”霍妮抬起小手招了招.
“有什么伤心事吗?”娜塔莎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睑问道.
“No”霍普洱坦然一笑:“只是…”她看向怀里的这个小红眉怪,只觉得她又重了不少:“突然发现时间过得真快”
娜塔莎:“再过一年她是不是该上幼儿园了”
“Yeah”霍普洱有所感慨地点头:“Yeah…”
不得不说小孩的成长速度总是惊人的,如今的霍妮已近31英尺,修长不少的四肢让她看起来离【婴儿】越来越远,往【孩童】愈靠愈近,在生活技能上,她如今不仅能自己爬上床,也能试着独立吃饭和入睡,更好地控制大小便,甚至能辨别【前后左右】的方位,给自己穿上正面的衣服和对称的鞋子,虽然大多时候她只会穿不会脱.
但霍妮现在不怎么爱要人抱了,还会给自己创造独处的空间,甚至时不时有些躲着霍普洱,对她忽冷忽热的,不像以前那么粘人.
在表达能力上,随着词汇量逐月地剧增,霍妮早已能叫出亲近人的名字,对日常交谈和生活规则也有了初步认知,甚至能通过完整句子表达情绪和心情,虽然有时语序不是很对.
但至少她已经能辨别水温是烫还是凉,小手指被烫到也会特意举起来伸到大人面前瘪着一张小嘴求安慰,还特别会察言观色,要是大人很忙她就会自己从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