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领证、结婚,两个人的动作相当之利索。
上午做的决定,中午就搞定一切。
中间等待的时间里禅院甚尔给南山弥弥大致的讲了一下咒术界的基本常识。
一切都结束后,南山弥弥找了一家甜品店的角落坐下。
“好黑深残的世界观。”南山弥弥吐槽道。
“负能量不断累积变成怪物,稀少的咒术师要对抗大量的咒灵,还有诅咒师浑水摸鱼。上层阶级顽固不化、封建闭塞,呜哇……你们也真是辛苦啊。”
禅院甚尔——现在改姓南山了,甚尔说:“哈哈,跟我没什么关系,如果要分类的话我应该是被分在诅咒师里面吧。”
“不过,也有可能连诅咒师都不是。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这是禅院家一直以来的理念。”
南山弥弥听到以后笑了笑:“你怨念还挺深的嘛,小的时候在家里没少吃苦吧。”
甚尔无所谓的说道:“那个时候确实是吧。”
禅院家的欺负可不是普通小孩的恶作剧那种程度,而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南山弥弥问:“按照你说的,你是0咒力的天与咒缚,通过无咒力的条件交换获得了最强的肉/体条件,那你离开家的时候没大干一场把他们全都揍一顿吗?”
“揍了,打爆了整个禅院家。”
“没把他们全杀掉?”
“杀了一部分,后来感觉没什么意思就算了。”
“那还真是可惜。”南山弥弥轻轻的说。
甚尔:“可惜什么?”
南山弥弥:“没杀光很可惜啊。”
甚尔:“杀光也没有意义。禅院家就算全都死干净了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幼年的那个弱小的、痛苦的禅院甚尔早就死掉了,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再活过来,现在还活着他早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尊严、爱、未来……
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不需要意义吧。已知没有杀掉全部禅院的现在并没有获得幸福,那全部杀掉也不会变的更糟吧,那为什么不试试呢?不一样的选择造成不一样的结果,只要不会更坏了,那一万分之一变的更好的可能性为什么不试试呢?”
南山弥弥的眼睛在正午的阳光映射下熠熠发光。
“试试吧。”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语气那么轻缓,甚尔从中甚至听到了一点撒娇的意味。
她在兴奋着。
她在期望着。
她在好奇着。
甚尔看到南山弥弥的嘴唇,第一次注意到她的上唇那么薄。
就好像是……
一个被好奇和欲望驱使着的,没有感情的怪物。
“到底谁才是在从烂泥一样的封建大家族里面长大的啊。”
这样一对比现在他自己都好像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家伙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请对自己会吸引什么样的人抱有明确的认知啊,甚尔君。”
南山弥弥舀了一勺草莓巴菲放进嘴里,然后被甜蜜蜜的冰淇淋赋予了无与伦比的幸福感。
果然人生的真谛就是要享受美食!
原谅系统了!
甚尔:“怪人。”
南山弥弥:“哈哈哈哈哈哈哈,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说过了。”
游戏世界里的大家都不太正常,她在里面还是挺普通的。
两个人停止了讨论,方才的话题被轻轻松松的就揭过去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的玻璃摔碎的声音。
不是杯子不小心掉下来摔碎的声音,而是被人狠狠的扔在地上发出的碎裂声。
紧接着是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吼叫:“你别以为你天天和那群有钱人待在一起就可以瞧不起我,你不就是个卖房子的吗?卖豪宅卖多了真以为自己也是什么昂贵货了?”
男人发出的噪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一瞬间整个甜品店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
也包括南山弥弥。
她探出头,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背对着南山弥弥站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暴怒的猴子。旁边的地上是一个碎裂的玻璃杯,玻璃杯的碎片躺在化了一半的冰淇淋里。
想来那个可怜的杯子就是方才发出声音的“受害者”了。
“可怜的杯子,他为什么不把自己扔掉啊,杯子做错了什么呢?勤勤恳恳的上班,兢兢业业的装冰淇淋,这个世界对打工杯子实在是太过残忍了。”南山弥弥用非常心痛的语气说道。
甚尔看了一眼南山弥弥,用非常明显的表情诠释他的心理活动:你认真的?
男人的对面坐着一个扎着单马尾,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性。
她的打扮非常整洁,表情平静,此时正在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往身后放,似乎此时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这个文件袋不要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伤害。
将文件袋好好的保护起来以后,女人张口说话了。
她的声音就像她的外表一样,平静的好像无风下的湖水。
“是我看不起你,还是你把由于自己的无能而产生的愤怒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