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雲拉着她离开投壶场地,挽住段倾黛的手,“好啊你,什么时候学的投壶,还投的这样好。你竟然不告诉我?”
“你不在京城的这许多年,究竟学了多少东西没有告诉我?”
正说着,她轻轻拧了一下段倾黛的脸,以示自己的不满。
“哎哟,你这人怎么还动手呢。”段倾黛拧着眉头,微微抗议。
“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穿过这片楼阁,便是一大片马球场地。
萧行雲正想开口问去不去马球场,却看到徐知槿带着贴身婢女远远走过来。
“公主殿下安好,段家姐姐安好。”徐知槿给她们行了个礼,接着道,“我家小妹被家里宠坏了,无意冲撞了你们。还请二位莫要放在心上,不与她一般计较。”
萧行雲本就生气,现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段倾黛幼时大病一场便出京修养,久久不见得养好。又接连失去兄长,她处处与人为善,不曾害过人。
怎么老天就这么看不得她好。
她作为段倾黛的闺中密友,自然是一条心的。
萧行雲冷哼一声,“她无意冲撞?她张口闭口便是讥讽我段家妹妹,次次拿我们战死沙场的哥哥说事,直戳我妹妹的心窝子。
还有意无意贬低我妹妹的出身,瞧不起她。且不论我妹妹是未来的太子正妃,她自己也是被我父皇母后夸过不知多少次的贤良女子。
你家妹妹怎么就心比天高,还看不起她?”
“她无意冲撞?徐姑娘可不要开口就是胡说。她若是真想道歉大可自己来,干什么打发你过来道歉请罪。”
萧行雲也知道徐知槿过的艰难,也不愿强人所难,她顿了顿放缓了语气。
“我知道你过的艰难,你后母苛待你,你的日子不好过。你也该告诉你父亲,管教管教你的小妹。小心她哪天捅了一个天大的窟窿连累你们侯府上下。”
徐知槿脸色不变,想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姿态端的低。
“公主说的是,等我回去了必然告诉父亲狠狠责罚她,平了段家姐姐心中的怨气。”
萧行雲不语,她转头看向站在她身侧的段倾黛。
这件事情总归还是要看段倾黛怎么想,若是想继续计较,她一定是要给段倾黛撑着,绝不让徐知棠好过!
她自然知晓公主心中所想,不由得心下一暖。
段倾黛微微一笑,朝着徐知槿请了个安,“说起来,我还比你小上两岁。徐姐姐可别这么客气。”
她不紧不慢,“想必是你那后母怕公主回去了记恨刁难你小妹,才硬逼着你来道歉。”
“她嘴上不饶人,我也不愿和她多牵扯。自然不会多计较。”段倾黛伸手给她理清额间的乱发,“看姐姐的脸,怕是刚被训斥责骂了。
姐姐生的这般好看,可别破了相。”
徐知槿闻言微怔,眼中一时有些酸涩。
她长得这么大以来,不知道给她徐知棠收拾了多少后事,道了多少次歉。连她自己也数不清遭受了多少白眼和背地里的嘲笑。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不打紧,本就不是她的错;说她生的好看,是值得被仔细对待的。
“姐姐在府中日子不好过,我也不忍心看姐姐因为她行事放肆而平白受罪。你且放心,我不会和她计较。”段倾黛朝她见了个礼,拉着萧行雲的手,“我与公主殿下还有些事,就不同姐姐多说了。”
说罢,她就拉着萧行雲离开。
徐知槿看着她们走远的身影,她绞了绞手里的帕子,盯了一会后转过身,“辛夷,我们也走吧。”
“姑娘,段姑娘不说奴婢还没注意,您这脸都有些肿了,夫人下手怎么这么狠啊。”
辛夷伸手抚上她的脸,心疼的直要落泪。
徐知槿微微愣了一会,“不打紧。“说着她就向前走了几步。
辛夷连忙跟上,“姑娘。明明是三姑娘得罪了人,做什么要打发姑娘去道歉。夫人怎么还能动手打你。“
徐知槿笑了笑,无奈又心酸。
她只说,”再等两年,我们一定能摆脱了这个侯府,摆脱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辛夷不说话了,她们家姑娘这些年忍气吞声,活得小心翼翼。
从来都是毕恭毕敬,从未得罪人。只是现今夫人不肯容人,视她家姑娘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撇开这个话题,不愿意伤了姑娘的心,“姑娘,段家姑娘真的不会计较吗?”
徐知槿回过神,她想起那个刚见的女子,“她是个好人,既然说了不追究那就定然不会追究。我们可以安心了。”
“姑娘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是个好人?”
“倒不是第一次,我曾在皇宫见过她,一个小宫人讽刺我没了母亲,讥笑我有娘生无娘养。”
辛夷心疼拉着她的手,“姑娘......”
“不妨事。”
徐知槿倒是不甚在意,都是陈年往事。
她拍了拍辛夷的手,继续往前走。“她当时在宫中受教养,做公主伴读。她替我打发了那宫人,还派人将我送回去。”
“我虽许多年不见她,她也早已忘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