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倾黛可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她伸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许文洲脸上。
紧接着,她又举起桌上的一壶酒,猛地砸向他的脸。酒水四溅,许文洲因着疼痛瞬间捂住了自己的脸,只见血液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这酒壶竟是直直砸到了他的鼻子,砸出了鼻血。
他底下人手忙脚乱的给他擦去血液,给他处理伤口。
还没等许文洲叫骂出声,萧玄霈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他将段倾黛护在身后,冷冷出声,“饶是许知州的儿子,也没有当众抢他人妻子的道理?难道这城内竟不要遵守我大齐律法?”
“还是说,许文洲公子的脸面竟然大过了律法,可以凌驾于天子律法之上了?”
许文洲被一个女人打了,本就下了好大的脸面,见这个男人也不恭敬,心中怒火更盛。
他狠狠啐了一口,“你又是哪个不长眼的?”
“我能看上你妻子是你们的福气,我看她貌美,若是你不肯割爱我也能理解,要不你出个价,我把她买下来?”
此话一出,周围皆是一惊。
虽说买卖妇女不触犯律法,但当街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买卖他人的妻子。
这种事也只有他许文洲能做得出来。
“五十两银子怎么样?你这辈子怕是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萧玄霈不回答他的话,他只是冷眼看着站在人群之外的许知州。
许知州听着这么放肆浪荡的言论,伸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心里怒骂了这个不孝子千百回。
段倾黛听到许文洲如此放肆又嚣张的话语,不由得身体一僵。
买卖女子,被他说起来就如同是买卖一个物件,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如此随意,如此自然。
段倾黛的手捏着萧玄霈的衣袖,整个人都被气得有些发抖。
“别怕,我在呢。”
他感觉到她的不自然,他将段倾黛往怀中带了带,揽着她的侧腰轻声安抚。
“还请萧公子看在老夫的三分薄面上,不同我这不孝子一般计较。等我将这不孝子带回去一定好好教训。”
周围一些人见到这个中年男子,都纷纷问好,“许大人您也来了。”
“许大人......”
段倾黛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不难猜出这个前来的中年男子就是知州许大人。
可看他这一脸偏袒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惩罚许文洲。
若是让许文洲就这么走了,那定然是连打骂教训也不曾有便轻轻放过。
绝对不成!
段倾黛眼里像是粹了冰,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腰间的软肉,直接疼的眼泪簌簌地掉。
她呜咽出声,透着掩饰不掉的哭腔,“许大人!您是我们城内百姓的父母官,我们多少人都是因为您是个良心好官才过得安稳的生活。
许多百姓都称赞您一向是最公正不过的,难道因为是您自己的儿子便要偏袒吗?”
“这会不会失了您作为父母官的风骨,寒了我们百姓的心?”
段倾黛捏着手帕拭泪,虽然带着哭腔但言辞依然犀利。
她的一番话语十分有理。
饶是陛下天子犯法,也是和庶民同罪。更何况许文洲仗着自己父亲是知州,不知坑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又欺压了多少百姓。
他也不该被轻轻放过。
周围已经有人附和段倾黛的话。
许知州微微眯了眯眼,扫了一眼段倾黛。
她虽被萧玄霈护着,可通身的气派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子。
况且这女子口齿好生伶俐。先是给他戴高帽,让他即便是想偏心都不能够。
段倾黛毫不畏惧,她直直的对上这位知州的目光,继续开口,“今日我夫君只是离开了一会,他便直接过来出言调戏,言语污秽,还敢上手。”
说着说着,她的哭泣声更是悲切,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掉个不停,“我不愿意做许公子的妾,他便言语侮辱,还想强行将我掳走纳我为妾。”
“他竟然......竟然还打我.......”段倾黛伸手指着许文洲,双眼通红,身形颤抖,看起来好不可怜。
“我只是忠于自己的夫君,我有什么错?”
段倾黛身形微晃,柔弱的靠在萧玄霈怀中。
旁人皆是同情的神色,她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禁得住许文洲这样的男人的毒打。
况且,是一个贞烈的愿为夫君守贞洁的女子。
酒楼中支持她的人也越来越多。
萧玄霈伸手托着她,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意识到段倾黛想做什么,眉梢一动,压住了嘴角的笑意。
紧接着冷眼看向知州许大人,不断给他施压。
许知州神情一凛,走向他儿子。
“父亲大人,我真的没有打她,明明是......明明是这个贱人打的我......"
段倾黛半抬眼睛,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如何能打你?"
她躲到萧玄霈身后,“明明是你这个登徒子吃醉了酒,自己撞到了桌角,还摔碎我的酒。”
“你不仅打我,你还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