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的青衣,正是刚才藤椅上躺着的人,此时正弯腰,颇有兴趣的看着她,拿着手中的折扇,点了点她的头。
“哪里来的小童,你可识得上面这些字,可知抱着的是何书?”此人眸中带笑,好似想逗逗自己眼里的半大孩子。
她缓了缓神,答道“家中启蒙较早,略识得几个字。”
听罢,他显得有些兴趣,欣然道“那依小童之见,这些书中的故事如何?”
他面容俊秀,欣然一笑,令沈墨难得地愣了愣。
“这些书瞧着确实有些趣味,与周围旁的书有些许不同……嗯……故事也……颇为可歌可泣,感人肺腑?……”她试探性回答,暗暗观察他的脸色。
事实上,她一直认为,这些故事其实俗不可耐,不切实际,为了个情情爱爱,状如疯魔,寻死觅活,实在可怕得很,但她却不好言明,毕竟这是人家书肆要卖的书。
“原来你我相见恨晚,所见略同……”他欣赏地摆摆手,站直了身子,沈墨这才发现他身量修长匀称,照现在的说法,估计一米八五以上。
没成想这书肆店主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竟然喜欢看这种书,果然人不可貌相。
“我刚才路过贵店,看见您这里招抄书者是吗?我想来试试……”她诚意满满地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似乎终于想起什么,恍然道:“原来这位小童是想来抄书的?”
“……不错,我字写得不错,不知道能否胜任?”她回道。
他打量了下她,好似对她很有几分兴致,说道“世人都说字如其人,我看你模样生得这般好,还不知道字是怎样一番造化,既然如此,你便跟我来吧。”
他带着他进了书肆后头的一个小院,拿了副纸笔给她。
“小童习什么字帖?”他倒了杯茶,漫不经心问道。
什么字帖?……她主要习行楷,平时爱好习赵孟頫的字帖。
“我主要习赵孟頫的字帖……”她想了想,回道。
“赵谣是何人?……我怎么未曾听过此人姓名?竟有我杨某不知道的书法家?”他疑惑地问道。
……差点忘了,这是个架空的小说世界,自然没有赵孟頫这个书法大家了。
“……此人其实是我闲来无事,翻阅前朝碑帖的时候无意看到的,见他字写得不错,就临摹了起来。”
他听后才打消疑惑,“你这小童的确有些与众不同,倒像是会翻这些闲书看的。”
接着又道:“ 既然如此,你便写一篇他的字帖,与我瞧瞧”
她听后,便也放下心来。先仔细磨好墨,然后动笔写了一篇《胆巴碑》。
顷刻后方停笔。
他原本没对沈墨报什么期待,直至见她的字雄浑有力,笔意洒脱绵长,不免震惊了一番。
“……你小小年纪,竟然能写出这么好的字,竟有几分大家之风,不错不错……”他难得收起了不以为然的模样,连连称道,反复端详了好一会儿。
“那我可以来你这里抄书吗?实不相瞒,我手头有点紧……”沈墨试探地问了问。
他闻言点了点头,想了想道:“自然可以,这样吧,抄普通书本的话一本七十文,若是专门写帖子则一份有一两银子,小童意下如何?”
七十文?抄一本书快得话大概要十天左右,七十文银子至少温饱没问题,写一份字帖估计五天左右,就有一两银子,确实是很不错了。
沈墨便说道:“如此也很好,多谢您的抬爱。”
他促狭地笑了笑,直直看着她,看得她莫名有些不自在后,才道:“鄙人今年方满十九,恐怕还当不得小童的'您'字,我姓杨名清,字文涛,小童同我家中小辈,一并唤我文涛兄便可,只是不知道小童姓名?”
沈墨尴尬地笑笑,道:“是我礼数不周,我叫沈墨,望您莫怪的好。”
“沈莫?可是莫怪的莫?”他打趣道。
她不理会他的恶趣味,平静道:“此字出于'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这个诗句中。”
“原是这个墨字,真是好诗。”他欣赏地称赞道。
“谬赞。”
“既如此,我便叫你墨儿可好?”
“自然可以的,那……文涛兄?”
似是觉得有些肉麻奇怪,两人对视一笑。
“……那你今天便先拿我手边这二本经书去抄吧,就用我这里的纸笔,二十日后抄好拿来,还是这个时辰,如何?”
她思忖日子也不紧凑,还是赶得上的,便回道:“好的,那二十日后见……”
“嗯,夜路慢些走,注意安全……”
她拿着这二本书和领用的纸笔,顺着记忆回到原先的破庙,打算先早些休息,明日开始动笔。
这个世界确实离奇,文字虽不是简体,但竟然都是她能看懂的繁体。
接下来的整整一年时光,她便靠着抄书,维持生存,由于她的字不错,抄本卖得好,于是也涨了些工钱。
逐渐适应着这里的生活,还把破庙改造了一番。
自己住的那个破厢房如今焕然一新,补好了破瓦,将烂墙填补加固,添了一张小床和衣柜,床上放了暖和的被子,柜子里放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