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母亲喜悦赞赏的眼神里的她,开始明白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能够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到目前为止,她应该是家长眼里满意的孩子吧,不然她的名字怎么会刻在妈妈最得意的作品上呢?
她是尤蓁叶的骄傲,要一直成为她的骄傲。
这样的漫溢的幸福快要把她淹没。
季新南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季郁敏锐地捕捉到几个“学校”、“实验室”、“器材”的字眼,于是抬眼,疑惑望向对面的妈妈。
尤蓁叶解释,“你之前不是说音乐教室的外墙都剥落了,正好明年景一100周年校庆,你爸通过校友会捐款,想把你们那栋艺术楼翻修一下,再给高中部实验室购进一批新的实验器材,以后你实验课就可以用上新器材了。”
“哦。”季郁听完,轻轻点头。
倏地,又很快眨了下眼,神情微妙。
尤蓁叶没错过她的反应,问:“有什么问题吗?”
季郁摇头,“没有。”
零散的线索,忽然间串联组合起来,形成一条流畅的通路。
如此一来,她“顶替”孟彷舟的作开学演讲的原因便有迹可循了。难怪那天演讲完,副校长略献殷勤地和她搭话,原来有这层关系在。
她了解爸爸的为人,如此破坏公平性的操作,拙劣的愚行,他不屑去做,即便只是个可操作性极强的新生演讲。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爸爸曾提及自己在景一念书这件事,而副校长想太多,曲解了他的意思,便自作主张交代了点东西。
成年人夹杂着利益成分的来往,这种充面子的机会成为了最适合当作人情送的东西。
想到那个被自己“抢”走机会的人,季郁内心升腾起一股深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