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黎还在凝神思索,忽然外面密集的脚步和喧哗声传来。
青芷忙走出去,原是吴有为带着十来个人,抬个五口大木箱子,她眉心一紧,忙移步挡住门问。
“你们这是干什么?”
“青芷姑娘,大当家派我等给苏姑娘送些东西过来,箱子挺重的,你看我们能先进来嘛。”
吴有为说完,也不等青芷回答,闪身带着人绕开,走进去将东西放在屋子正中央。
站在苏清黎五步开外,含笑解释。
“好叫姑娘知道晓,这些都是昨天的缴获,大当家挑了些新奇玩意儿,特让小的们抬来送给苏姑娘赏玩。”
构伯威也只是个山贼能有什么新奇玩意儿。
青芷带着些许好奇掀开一口箱子。
看清里面的黄白物什,顿时吸了口气问。
“你们送这些金银来干什么?”
吴有为不着痕迹地打量过苏清黎,笑着摇摇头:“小的不知。”
“无功不受??,东西你们拿走吧。”
她无奈道,吴有为搓着手,面色为难。
“这个……姑娘要不自己跟他说,要不大当家要怪罪我了。”
苏清黎沉吟半晌问:“他人呢?”
“大当家正在刑堂,这会儿正在跟二当家、三当家商议如何处置柳伯威。”
“前面带路。”
说罢站起来,吴有为劝道。
“那刑堂建在北方,夏天进去都阴森森的。原先那窝山匪也不知道造了多少杀孽,不如姑娘先稍待片刻,在下去把大当家叫来。”
“无妨,带路!”
她仍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声音不高,却不容辩驳,吴有为下意识低头服从。
“怕什么,这次姓柳的自己亲自带着两万多人,不还是让咱们一锅端了,剩下的那四万能顶什么用。”
经过多方审讯,确定柳伯威所谓的三万人有水分,实际加上厨子、丫头,一共还差万余人。
李铁飞声如洪钟,昨天的一场大胜,让他信心十足。
张达酒示意他冷静一点。
“二哥你先别急,昨天的大胜,存了许多侥幸,天时地利,缺一不可,下次能不能那么巧就不好说了。”
李铁飞眼睛瞪得似铜铃,不服气地叉腰怒道。
“什么侥幸,那可都是苏姑娘精心谋划,兄弟们拼死得来的,老三你当时不在场 ,可别乱说。”
“大哥,是杀是放,我都没有意见,全听……大哥?”
张达酒举手投降,把难题抛给赵靖远,转头才发现大哥早就不在旁边。
原来是吴有为带着一身素色的苏清黎主仆二人来了。
而是步子飞快迎了上去。
“那些东西姑娘可看了?”
苏清黎点头。
赵靖远顿时咧嘴笑了,想问她喜不喜欢,便看到她单薄的衣衫。
忙瞪了吴有为一眼,一面要引着苏清黎离开这阴冷潮湿之地。
“这里阴森森的,姑娘要见我,随便派人来通知一下就好,怎么亲自来了,万一……”
“柳伯威在哪儿?”
这人不用别人搭话,自己就能说个没完,苏清黎只能打断道。
“在里面关着呢。”
赵靖远伸手朝后面一指。
“我要见见人。”
苏清黎说着绕开他继续往前走,赵靖远愣了一瞬,以为是山寨里的流言吓着她,忙赶上来安抚。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那人的话不能全信,我可没那么容易上当,先晾他几天就老实了.
再说就算是真的,那也是现成的把柄,我直接把人一捆,往官府里一交就成。
我们不亲自动手,那姓王的总怪不……。”
“苏姑娘!”
李铁飞一脸惊喜,要是没记错。
当初被要求留下保护她,这人是很不情愿的,是他拿出大哥的架势才勉强为之。
赵靖远还没想明白只是短短一天时间,老二的态度变化就如此大。
苏清黎已经轻轻颔首道:“我要见一下柳伯威,劳二当家带路。”
“好,他在里面捆着,姑娘这边请。”
李铁飞应得干脆,低着头带着她进了阴暗的刑堂,不忘提醒她小心脚下。
一头雾水和一脸讶然地张达酒被留在了原地。
柳伯威此时正被一粗绳绑在柱子上。
他年逾四旬,仍眉目精利,眼含凶光,只是焦了一半的胡须损了些匪气。
苏清黎冷眼看了片刻,缓步走过去问。
“听说你投了王守忠,此话当真?”
“什么投不投的,我是与他拜了把子,结了盟,是异性兄弟,不分高低你……”
柳伯威皱眉抗议,触到她的脸,目光一顿,忘了原本未尽的话。
“你的罩子若是不想要,老子现在就给你卸了。”
赵靖远走过来,挡在她面前冷冷地开口。
柳伯威识事务地低下头,他这才不屑道。
“什么异性兄弟,红口白牙,张口就来,老子还是王守忠的义父……”
“赵靖远。”
她的声音清脆柔软,跟它的主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