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不徒行万里去,空道五原归。
“将军!楚大人回来了,运粮官也一并押到。”
“带进来。”
“是!”士兵转身走到帐口:“带进来!”
楚越一马当先,身后一人被两名军士押解着,满脸不忿挣扎不休。
“跪下!”楚越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下跪何人?”
“九品运粮官陈汉。”
“你可知罪?”
“末将无罪!”
“无罪?”穆某冷笑一声,“楚越,你说!”
“是!九品运粮官陈汉奉命押运粮草,无故拖延时日致军中粮草不济,险些贻误战机动摇军心,按律该惩五十军棍!”
“你血口喷人,凭什么说我无故拖延?我没有!”
“本批粮草最迟三日前就当运抵,你今天才在楚某的督运下姗姗来迟,其中辽城到于阗国官道不过二百余里,无风无雨四天的行程你却走了七天,在辽城还违反军纪聚众饮酒,导致运粮军队原地驻扎一天……”
楚越亮了亮手中密报,“还需要我继续念么?”
陈汉的额头上已有冷汗渗出,他心里发虚,抬头看向穆羽:“穆羽将军,我是一时糊涂,还请将军饶了我这一回,我保证不会再犯……”
穆羽嗤笑一声:“陈汉,就算不追究你延误军机,可卖爵鬻官的罪名,你也逃不掉……”
此话一出,陈汉更是抖如筛糠,说话也结巴起来,“将军不要血口喷人,什么卖爵鬻官,我可不知道……”
楚越冷哼,面露冷色,并从怀里拿出一沓密信。
“陈汉,你先前以卖猪肉为生,才入军营一年,曹参将便对你委以重任,让你押送粮草,听说你与上京负责官员任命的曹旭文曹大人交情不浅啊!”
“什么曹大人,曹参将,我怎么会认识他们,你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汉还在狡辩,可他眼神闪躲,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不认识?可你身边的人却说,你经常出入曹大人的府宅,每次去都不是空手,这怎么解释啊?”
“我什么时候去了,我一个卖猪肉的,去人家府里做什么?人家能看得上我送的东西吗?”
“听你的意思,是有送的意思了?”楚越。
“没有,什么都没有!”陈汉还在极力否认,咬死都不承认。
见陈汉不松口,穆羽换了问法,“对了,陈汉,你今年二十有五,是吧?”
“是是是,二十五。”
“那你可真是天赋异禀,才二十五就有了十七岁的儿子,实在让人羡慕。”
穆羽此话一出,营帐里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哄笑声。
八岁生子,怎么可能!
除非年龄不实。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陈汉面色涨的通红,想解释,却无力,“那是,那是我弟弟!”
“陈汉,不要再狡辩了,本将军既然拿了你,必然是有证据的。
西楚军律,凡年过二十五者,不得再参军,你今年是三十有五,为了能到军营里混口皇粮,你便拿出全部的积蓄去曹大人那里买了个假的年龄户籍,若你真心为国也就罢了,偏偏你心怀鬼胎,只知道喝酒玩乐,仗着自己和曹大人弟弟曹参将的关系,横行霸道,这次差点导致我军兵败,你罪无可恕!”
穆羽将密报扔到陈汉身上,怒不可遏。
陈汉看了一眼,浑身颤抖,眼见事情败露,他只有求饶的份。
“穆将军,我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我对西楚也是一片忠心啊!”
陈汉连连叩头,不再和之前一样嚣张。
“拖下去,看好了,待明日回朝,交给陛下亲自处置!”
穆羽一声令下,一屋子人,无人再多看陈汉一眼。
将士在前方浴血拼杀保家卫国,最恨的就是这种为一已之私贻误军机你败类。
更何况此番拖延,差点导致西楚兵败,焉能让人不恨!
“楚越,你写一份奏报,立马将此事上奏给陛下!”
“是,将军!”
……
再说行宫那边,自从苏珏夜半失踪,整个雍州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楚云轩派出寻找苏珏的大批士兵,已经把雍州翻了个底儿朝天,甚至在十二楼蹲守了几日,仍旧一无所获。
而据郡主府的下人供说,那夜子时刚过,他们就被一杀手绑到公子的屋外,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杀手进了屋,他们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什么动静,似乎是公子在说什么卖官啊,杀人灭口,害怕什么的。
好在公子的贴身侍卫及时出手,杀手才没有得逞。
再后来柴房那边走水,他们都去救火,等再回去时,公子就失踪了,院里还有打斗的痕迹。
如此一番叙说,楚云轩的猜忌愈发深重,派出的士兵一波接着一波。
眼看人已经失踪两天,还是没找到。
“废物,一群废物,寡人养你们有何用!”
临仙殿中,楚云轩再一次大发雷霆。
事情无端脱离了他的掌控,这让楚云轩心生不安。
找不到苏珏,自己就失去了某种兴致,他凭什么活得好,父债子偿,